比划。”宁长安老婆说“我可没碰她,怕脏了手呢!让她哭,哭完了就知小三也不好当。你们忙,我先走了。”真的转就走了,神情步态都正常。好像她就是来串个门,拉完家常现在可以走了。
CoCo的菜刀也就样,举起来她也落不下去,不过这已经让王琦瑶很动了:自己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她也不光不光彩,抱着CoCo就哭起来,孤独、恐惧、羞耻和绝望一起来了,是真的伤心。CoCo开始只是安,说来说去把自己也说去了,她们俩的情况基本上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老潘的老婆打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这么一想,CoCo也伤心,抱得比王琦瑶还,哭得更响,也是真的伤心。她们就这么断断续续抱痛哭了半个上午,豆腐脑已经冰凉了,油条变得的,抡起来可以当凶使。哭累了停下来,心情虽然没能彻底扭转过来,但也神清气,仿佛获得了新生,早上那天崩地裂的事件也变得虚幻遥远了。
“不能让宁长安就这么拉倒了!”CoCo洗了脸,用完化妆品,红的泡让她觉得如果不了了之都对不起自己,就跟王琦瑶说“Anny,给他打电话,就说你怀了,看他怎么办!”
“怀?你怎么能这么说!”
“有什么?就兴他们由着糟践咱们?他不是闭门思过吗,让他好好思思!”
经不起CoCo的怂恿,王琦瑶真就给宁长安打了电话,她也想借此发发怨恨,此外也是不能彻底断绝,心底里还存了一儿渺茫的希望。她对着电话说:“长安,我怀了!你这混,现在必须过来见我!你要不来,有你好受的!”
对方一声没吭。也许对方并没什么不好受。
CoCo幸灾乐祸地说:“信不?他老婆一定着他用免提,今晚有得他受了。”
王琦瑶挂了电话,失神地倒在床上,里空空。她不知宁长安究竟会不会来。她无暇顾及CoCo突然而至的快乐,也没意识到,CoCo只是想让她帮忙预演一下,没准哪天这招自己用得上。对CoCo来说,似乎也想不更好的办法了。
这场雪刚停大半天,傍晚又下起来。副导演电话通知,戏往后推,天好了再说。宁长安没来;再拨,关机;又拨,是个空号。到此结束了。王琦瑶想,男人就这德行,真他妈快啊,比提上就跑还快。她在浴缸里狠狠地泡了一个澡,一遍遍,那劲儿是要把被宁长安碰过的肤脱掉一层才罢休。然后收拾停当,下楼买了两瓶红酒和几样熟,在床上支起一张小桌,招呼CoCo来,两人盘对坐,咬牙切齿地发誓,喝到睡着为止。窗外大雪纷飞,有埋与沉沦的安宁。世界已然不存在,就剩一间屋,两个女孩相对饮,你好我好大家不好,来,喝。喝,喝。到了夜半,两瓶酒都见了底,两个脑袋抵在一起,歪倒在床上,小呼噜响起来。雪继续下,不知今夕何夕。
北京这些年很少如此大雪。全球变,据说年年冬,越来越,雪总也下不大。所以,早间新闻里播音员在说雪的时候很是兴奋,镜里闪过一些著名地标,故、颐和园、长城、天坛、北京大学、未完工的“鸟巢”、中央电视台和即将完工的国家大剧院“壳”个个着积雪像怪异的大白翁。播音员说,北京气象台预告,今天雪后初晴,宜赏雪景,不过外务必注意安全。要在平常,王琦瑶肯定坐不住,但现在好心情一儿找不到,宿醉的疼还在。CoCo去和老潘约会了,她打算就躺在床上,等午后再说。
九钟罗河打来电话。“格格吉祥,啥呢?”他像早间新闻播音员一样兴奋“长安换号了?我打他手机,一个劲儿说空号,玩失踪啊?”
“他失踪关我什么事?”
“你是他领导嘛。”
王琦瑶用鼻笑了一声,心想三十二个人的哪是我,我自己都领导不了自己。
“吵架了?”
“这么好的天气,懒得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