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bang：浮世绘(7)

“不醉不归！”

“醉了可别怪我，”喝到一半，董乐天斜着yan睛看她，笑着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今晚我就是把自己送chu来了！”

“好，我就喜huan送上门的。”

这句话后来董乐天重复了两遍。一遍是把王琦瑶扔上床时。王琦瑶的衣服脱起来十分容易，解开睡带，不呼即chu，挡都挡不住。董乐天个tou不高，力气还行，拉下睡衣一把将王琦瑶扔到了英国的邓禄普ru胶床垫上，说：“好，我就喜huan送上门的。”第二遍是在运动中。王琦瑶觉得自己像个苹果要被董乐天穿透了，而董乐天认为自己正在和一只八爪鱼搏斗，王琦瑶的四肢仿佛长chu了xi盘，jinjin地盘住他。他喜huan女人把这zhong活动搞得像复仇，而且是找上门来寻仇，他高兴地对王琦瑶耳语：“好，我就喜huan送上门的。”

王琦瑶的确是复仇，报男人们和自己的仇。她尝到了报仇的快gan，shenti和心理上的双重堕落的快意，竟然和这个从外观上一直没瞧上的小个子胖男人睡到了一起。她也得到了复仇之后彻骨的虚无和悲哀，这个胖男人，现在像tou垂死的猪脸朝下趴在这个名牌床垫上。她想到了ma桶垫圈，下意识地慢慢抬高了pigu。只是很快又被an下去，董乐天五指张开在她pigu上用力，说话的时候gen本没看她。

“听说你是格格。”他说“ting新鲜。以后常来。”

王琦瑶分不清让她常来的原因，究竟是“格格”还是“新鲜”

“让罗河明天来找我。他不是想zuo药吗？”

王琦瑶甩掉他的手，坐起来从床下捞起睡衣穿上。“那我呢？”

“你的另算。”

不知dao罗河怎么想，反正王琦瑶觉得他其实是从她shen上捞到了一笔钱，因为董乐天先在她shen上捞了一把，而且还将继续捞下去。董乐天给了罗河密云和石景山两个区的三zhong药品的代理权，只要像样的医院和药店都拿下，绝对比炒gu票日子好过，他会财源gungun。为了在这两个区拿到最大利run，罗河很多天都往郊区跑，为了便于开展工作，也为了免去城内jiao通拥挤之苦，他干脆住到了那边。他和董乐天不同，老董经营多年，到哪儿都是一堆熟脸，从上到下就可以革命；罗河刚进这一行，还是得从基层往上zuo起，大小菩萨都得去拜，事情也就更多。王琦瑶不知dao是不是罗河故意把床腾chu来给老董睡，她guan不了那么多，谁让他不在家。缺席就得付chu缺席的代价，不能什么都占着。

当然，老董从来都jian持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床，心里踏实，便于发挥，还有，他睡惯了邓禄普ru胶床垫。老董还有一个坏mao病，zuo完了两人都小憩一阵子，醒来后王琦瑶必须回到自己房间去。旁边有个人，他睡不好；即使是凌晨三点，也不例外。据他说，这也是他和老婆离婚的原因之一。有时候王琦瑶某gen弦松了，有了柔情mi意想在一起完整地过上一夜，那也不行。搞得她下床回屋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ji女。但她也没吃多大的亏，老董的原则是：夜里欠的白天补，床上欠的床下补。

有机会他就带着王琦瑶chu入聚会，在西装革履和晚礼服的公共场合和休闲运动的私人场合，把她介绍给达官ju贾。介绍王琦瑶的时候从来都是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格格。”不说“可能是”；更不会跟人家说，她在寻gen。她就是。“就是”才货真价实。他不主张王琦瑶继续去找什么王世宁，他从没在北京的上liu社会听说这名字，罗河又下了工夫一个区掘地三尺地打探过，这基本上可以说明没这号人。“假如有，呵呵，”他对王琦瑶暧昧地笑了笑“找到了可能还不如找不到。”意思很明显。最保险的：认为自己是，就是。

在那些光芒四she1的场合，董乐天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有mei人为伴，名副其实的年轻mei人。尤其江河日下的老男人，第一次见面总要猥琐地附到老董耳边问：“女朋友？”老董说：“女xing朋友。”老男人便一脸坏笑：“哦，女，xing朋友。”老董就笑，说：“俗。老兄，带着女xing朋友参加聚会，尤其家ting聚会，是对同志们的尊重。洋鬼子都这么干。不像咱们，到哪儿去都光杆一个，老婆还全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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