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打扫一次厕所累不死人,他们不打扫,我去打扫!”
而独立有房,必须主任科员才可以。你在单位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人家怎么会提你当主任科员?没有主任科员,人家怎么会分给你房?
“那人不是人,是野兽!”
谁知老婆不依,拉住小林的衣脖领不让去:
“你这几十年是怎么混的!”
“小林是怎
时间一长,厕所更脏。一次下堵,屎涌,了一地。但大家仍赌气都不去打扫,任它了三天。
从此小林像换了一个人。上班准时,不再穿拖鞋,穿平底布鞋,不与人开玩笑,积极打扫卫生,打开,尊敬老同志;单位分梨时,主动抬梨、分梨,别人吃完梨收拾梨,单位会餐,主动收拾桌。大家的看法很有意思,过去小林不在乎、吊儿郎当时,大家认为他应该吊儿郎当,不扫地不打开不收拾桌是应该的;现在他积极这些,久而久之,大家认为他这些也是应该的。有时屋里偶尔有些不净,壶没有,大家还说:
值班,后来了。两个女的都有月经期,一个女的扔到厕所月经纸,另一家就不愿打扫。时间一长,厕所的脏纸堆成了山。桶也没人涮,桶胶盖上常溅些渍。一次小林说:
“你不能去,咱们得争这气,看怕那泼妇不成!”
钱、房、吃饭、睡觉、撒拉屎,一切的一切,都指望小林在单位混得如何。这是不能不在意的。你不在意可以,但你总得对得起孩老婆,总得养活老婆孩吧!后来小林上班常常发愣,盯着老何看。他从瘦瘦的脸上毫无油和光彩的老何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如果自己像老何那样,快到五十岁了,仍然是个科员,领那样的工资,住那样的房,怎么向老婆孩待?于是觉得上冷飕飕的。人家会问:
人也好,野兽也好,你还得与他们同居一室,小林常常说:
还有价。×他姥姥,不知怎么搞的,这价一个劲儿往上涨。小林的科员工资,加上老婆的科员工资,养活一家四人本不够——不够维持生计。一家人不敢吃,不敢吃鱼,只敢买理柿椒和大白菜。过去独时,钱不在乎,现在随着一帮市民老太太排队买理莱,脸上真有些发烧啊!还有,你吃理菜或不吃菜都可以,孩呢?总不能不吃、不吃、不吃末吧?一次老婆下班回来,抱着孩就哭,小林问哭什么,老婆说,单位的人谈起来,人家孩都吃虾,我们对不起孩,明天就是把衣卖了,也得给孩买一堆虾吃吃;看孩这小发黄的,上净是疙瘩,不是缺钙是什么?…小林当时也落泪了,哭着说对不起妻和孩,怪自己工资太低。而工资要提,就得在单位提级。而要提级,不在乎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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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还只是麻烦的开始。去年四月,小林夫妇避失败,怀了孩,今年二月生下来,更加麻烦。妻生了孩,小林将母亲从乡下接来照顾,准备让老人家睡到过厅里。但睡了一晚,对方就明确找他谈,说那里是公用地方,不能独家睡人。人家说得有理,小林只好让母亲睡到自己屋里。婆媳睡到一个屋里,时间一长又容易起另一矛盾。对方那女的不会生孩,对孩的哭声特别讨厌。孩夜里一哭,她就在那间房里大声放录音机。孩一听声音,更加不睡,得小林夫妇和他母亲很苦,半夜半夜抱孩在屋里走。小林人说:
“什么时候自家有一个独立的房就好了,哪怕只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