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锦抬起来瞧见徐兮之的模样忍不住倒一凉气,此时的徐兮之和她记忆中光鲜亮丽的样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她粉黛未施,细腻如瓷的肤有些燥,隐隐约约的起了一层白的。睑下一团显的青黑,双无神面惨白。再上她臃的穿着…看上去几乎比之前老了十多岁都不止。暗暗压下心中的震惊,苏慕锦轻轻垂下睑。
苏慕锦挑起眉,缓缓坐下来。
多好的事情…
徐兮之的情况这才稍稍的好一些。她瞧着静静的坐着的苏慕锦,不知想起什么眸里有的光芒闪过“以前安宁来我里也是和你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话很少…”
徐兮之没有理会她的话,垂着眸继续说“…以前我不相信报应,认为人定胜天,可现在我信了,我的所有事情全都报应到了安宁的上,你看看她…”她忽然站起来,走到了冰棺的旁边,瞧着面红的张嫣然,睛里都是疯狂的光芒“你看看她,她还这么年轻,十六岁的年纪,是一个女儿家最好的时候…别人这个年纪的时候要么是初嫁人妇,要么是初为人母…可她却只能躺在冰棺中才能保持着不会腐烂,她什么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份太过难堪…可这不是她的错,她甚至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知啊…”苏慕锦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这个时候的徐兮之神志显然不太清楚,万一伤到了她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不禁挑起眉,徐兮之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火盆边倒是不觉得太冷了,她烤烤手,垂下了眸。
“起吧。”
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徐兮之脚步有些虚浮,她一步步的走过来,没有坐在苏慕锦的边,而是坐在了床榻上,她似乎冷极了,用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咯咯”的打颤。
那是因为她只当你是太后,她不敢反对!苏慕锦在心中默默的嘀咕。
徐兮之的笑起来。
“不知太后娘娘唤民女前来有何事?”
“…从前我觉得权利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有了权力就没有人可以迫你任何你不想的事情。所以我争权夺势,所以我所有人都算计,也所有人都伤害。”徐兮之裹着被,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又一的落了下去“可是如今我才知权利早就不是我想争夺的东西了,就算我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样也改变不了一些没办法改变的东西。”
“安宁先前
比如安宁的命,比如她二十多年前的事实。
能猜到她的想法,不过不说什么,只微微一笑便退到了大殿的角落里。
苏慕锦缓缓起,行了一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徐兮之已经从冰棺旁边转过来。
她抱着冰棺,好半晌才又平静了下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我找你来是有事想问你。”
杜嬷嬷一见之下,慌忙又从大殿的角落里搬来了一个火盆,放在了徐兮之的脚边。
“安宁是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孩…又乖巧,几乎从来不会反对我的意见…”
苏慕锦抿不语。
跟楚离说好了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一刻钟之后她还没有从慈安中去,楚离一定会找理由冲来的。就这样七八糟的想着事情,直到听到脚步声才猛的回过神来。
“太后娘娘请说。”
苏慕锦不着痕迹的西下观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隐患,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香味。
他害死了她的女儿,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儿。
“我知你恨我!”徐兮之声音淡淡的“说起来所有的悲剧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听说你怀了…那就别站着了,坐。”
“民女…”徐兮之慢慢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一的勾起,神冰冷森凉“呵呵…我差都忘记了楚离已经和楚王府脱离了关系…呵呵,楚瑜,恐怕你梦都想不到今天吧。”
苏慕锦不知徐兮之究竟想什么,只好静观其变。
苏慕锦心中暗暗,难得徐兮之竟然有这样的认知,不过…“民女斗胆问一句,太后娘娘今儿个传臣女究竟所为何事。”
“你退什么,怕我?”徐兮之锐的察觉到苏慕锦的动作,她微微苦笑“我这么可怕么?安宁先前怕我怕的要死,你们都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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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和臣女说这些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她们说起来是对立的立场,要来明的暗的都无所谓,可她这算是什么?
徐兮之好像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的笑“应该是可怕的。”她摸摸自己的脸颊“这个太后的份谁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