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迁怒他人，就不会到这里来找你了。”

原来只是冲着他来的，柳夙苦笑。

“为何要这么？”

柳夙端起案上的酒壶，往玉杯里满上，霎时酒的郁香氛弥漫开来。

他将酒杯递过去：“你且坐下。”

风非砾顿了顿，到底坐了下来。

柳夙从案上一堆信件中取一封递给他：“这是来自大燕中的密信。”

“当初我们约定，他助你回国，我助他除去池旭，然而结果得知公主并未如之前约定那般被北狄人俘获，计划现变故，那边很快传讯过来，希望我对此事解释。我原本想着，池旭若是消失在沙漠里，也未尝不是对那位的代。可是你却执意将他们二人救了回来，我只好另行安排。而让那位满意的最简单的法就是联姻现变故——比如公主得知自己遭到背叛。”

风非砾看过信件，又听他解释前后因缘，怒渐褪。

“如今我已经回国了，没必要再受那位牵制。就算没有照约定内容行事，他跟外勾结一事也不敢宣扬去，否者损失最大的是他自己。”

柳夙再度苦笑：“我何尝不想过河拆桥，可是你刚回西域，王后那边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怎能再其他岔？我们握着对方的把柄，对方也握着我们的把柄，若是撕破脸，双方损失都会只大不小，这又是何苦？”

正是有了这样的考量，他才设法让悦宁知姬堇华和风非砾之间的隐情，借机让联姻现变故。果不其然，悦宁得知真相后，心怀怨愤郁郁寡，最终私自走。于是这下假公主被掳演变为真公主失踪，池旭必当为此事担上责任，也算是完成了最初的约定内容。

风非砾一时无话可说，若不是他那日执意要救回姬堇华，也不会让柳夙费尽心思为他周全。

“这事你为何之前没告诉我？”

柳夙看了他一：“我说了你就会改变想法吗？若是提前告诉你我要用这方式算计公主，你确定你不会反对吗？”

风非砾默然，他会不会反对他不知，但是他确定自己不会看着姬堇华去死，也不愿意两人之间的隐情被其他人知晓。即便当初选择的时候已经取舍，可是不代表他就能无动于衷地利用两人的情。16022390

“阿砾，我记得幼时舅父常夸赞你聪慧机，论天资你并不比你大哥差，可为什么当年被王后斗败送往大燕为质的是你呢？”

柳夙叹息了一声，接着说：“你太过情用事，然而许多时候，提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还记得上次我答应你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你如今的境况，不容许你再这样瞻前顾后，当舍则舍方是理。”

“我能够帮你一时，却不能帮你一辈，毕竟，今后接任舅父位置的人是你——我言尽于此。”

风非砾静静听他说完，突然问：“你喜过一个人吗？”

柳夙愕然，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他一时失语。

风非砾端起酒杯，修长手指挲着光的玉杯，缓慢下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