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18日
现在我正在尝试用英文写作。两语言最能区别的是幽默,那是不可翻译的。一个作家能否在两幽默间游刃有余,是很考验人的。英文写作时的我是勇猛的、鲁莽的、直白的,中文背后的我是曲折、蓄、丰富、复杂和老猾的。这是我的双重格。
我一直说要审丑,有力量的审有时是痛楚的,但这才能达到最大的审快。譬如缠小脚,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丑陋的东西,我不觉得,它是一个文化中有特征的东西。像行歌曲那样甜的,一般意义上的我也能给你,但那不是我喜和追求的。
有个阶段我基本是靠获奖来谋生的,最后将台湾的文学奖得了个遍。因为获奖,整个版、发行、电影等就很顺利了。李安在我的《少女小渔》获奖后,立刻就买下了版权。陈冲导演的《天浴》,《时代》杂志称赞是一非常的电影。继而我的英文写作也打开了局面。我是很喜看电影的,只要一看电影就兴得不得了,只是遗憾的是拍成电影的并不是我最好的作品。
对“文革”《天浴》的时候我还有控诉的情绪,但现在拉开了距离,觉得一个人写童年,再苦也不是苦,都是亲的。所以到“穗”系列虽然都是悲剧,但全是嘻嘻哈哈讲的,那是更的境界。我的小说基本靠想像力,我很庆幸我的想像力很丰富,小说家应该有举一反“百”的能力。但是作家可以虚构,细节却一定要真实。好的作家,一开始是他创造人,一段时间之后人就会有了自己的生命、逻辑和行为,就是人创造他了。
有人说在我的作品中看到、佛。我欣赏的女是包容的,以柔克刚的,不跟男人一般见识的。扶桑是跪着的,但她原谅了所有站着的男人,这是一极其豁达而宽大的母。如果女人认为男人给她的苦也是苦的话,那她最苦的是她自己。不要把自己作为第二,女人是无限,只要不被打碎打烂,她一直可以接受。我有一定的女权主义,只是藏得比较,比较狡猾。我不喜国的女权主义,动不动就去烧罩,自己不讨好,还让男人对她们很警觉。女人贤惠起来是很的,波伏娃的“第二”的确给了我们很大误导。
虽然我的脑在国被大洗牌,但我对国是有一定程度幻灭的。事实上它不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你可以讲,但没有人听,没有人给你发表。比如有钱人都是保守党人,他们控制了媒。其实反战言论到都有,但他们不可能发表。国有很多虚伪的地方,所以我说国的政治让我恶心透了,这个时候那些知识分就会给我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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