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反正是卖契,以前觉得丢人,现在反倒是好事,四千两银不是吗?钱总要挣,日总要过,或许我发了小财,就可以给凤鸾赎。再说还有凤鸾,”
他微笑起来:“她那灯笼的主意不错,倒让我想到一个主意,不少当年过期的货不少,便宜来家,再想好主意倒是不错。”
“你对凤鸾说了,她这主意好吗?”顾氏听到夸女儿,就有了笑容。周士元没有第二天就去看凤鸾,就是和周忠去研究凤鸾的这主意整一天。
“个空儿才对凤鸾说,凤鸾说以后听到什么再来说,我说不必,让郭家知肯定要责备她。”周士元招手让妻坐得近些,扳着手指对她算一算:“家里房铺值几百两,这就有了十分之一,我拼上十年,一年能存下一、二百两银下来,就只缺十分之四,也许这中间要发财,再不行,和舅兄们再求一求,”他对妻绽开笑脸:“你看如何?”
为凤鸾赎,顾氏犹豫:“要是凤鸾挨打受气,我一百个愿意,要是她还能过,她还能嫁给谁?”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前也赎不了,不过这想法我一直想着,”周士元嘘唏:“你那姑爷睡着,我看着都怕。”
分明一个骨架,哪里还是人。
顾氏叹气,叹过才要求周士元:“你说给我听听,他是什么样。人家的姑爷成亲是骑着大来迎亲,我们这个,我还没有见过。”
几片嫣红梅被北风打落,辗转飘落在雪地上。雪地上有泥泞有脚印有枯叶和落红,五巧在汪贵的店里,对着窗外也在看这里的落梅,中讽刺地回汪贵的话:“你倒来问我?姑让问你,昨天夜里三更的时候,你哪里去了?”
汪贵大刺刺坐在自己的圈椅中,手捧着小茶壶啜饮着,满不在乎地:“我到底还是去了,昨天贼冷的,三更时候你猜怎么着,我了门,幸好带着大帽,要是没这帽,我还不冻死!”
“我不听这个!”五巧小巧如红菱的嘴角翘一翘,还是来时不满意的神:“把你吓回来了,一直被窝钻到早上,为应付姑,不得不去?”
这调侃又不屑的神态,汪贵急了:“瞧你这丫说的,大爷我忒不是人!我昨天夜里白冻几场,三更一次门,遇上巡街的兵,他们都包着不风,叫我去了帽给他们看!我要不是作贼,也正大光明和他们呛几句。怎奈我为你们去作贼,只能缩着当一次乌。”
五巧再撇撇嘴:“三更吓回去了,那四更呢?天就更冷了是吧?”汪贵涎着脸笑:“你猜得没有错,三更我说我去店里盘盘货,四更我一,坏了,又撞上这群兵,他们问,汪掌柜的,你哪里去?我说货盘完了要回家。你说说看,我再一回,他们又要问,汪掌柜的你又要盘货?你说说看怎么回答!”
五巧哼一声,贵大爷是个男人,却是男人堆里没有豪气的那一个,不过要是有豪气的,也不会由着汪氏来使唤。汪贵肯跟着汪氏的话走,也是他需要好这一条。
想到哪里,哪里就来,汪贵眯着睛享受的啜一茶,又来问五巧:“我这冻也受了,墙也为你们爬了,你们这戏演得如何。依我说,把别人全撵走,把那位大人扔崩儿一害,这家里就只有姑最大,你们打得,是这样主意吧?”
“放!”五巧痛骂,汪贵不生气,睛笑得只有一条儿:“放这话,也是你这小嘴儿里吐来的,你这细条儿,又鼓鼓的,哪里来的放!”
和人对几句,汪贵还是不糊的,再说五巧是个姑娘,这有什么难对的。五巧没有气白脸,汪贵从小就是这样,他不能当汪家过大的家业,却可以当个圆的铺掌柜。骂他有话回,他并不生气。
五巧不理他,对着窗外一株嫣老梅狠看看,脑里只记梅不记,就不和汪贵生气。汪贵也不急,金贵让丫来,有话说她还会说,没话说她还会走。汪贵悠然跷起,还哼上两句小曲:“荫下站个俏小娘…”
“姑不是要害人,”五巧又开:“是你,你甘心吗?你挣钱,别人着,你在外面苦,别人家里乐,”
汪贵“溜”一声茶,不防到自己“哎哟哟”地他笔直站起来,直着脖梗上几梗,这才觉得嗓里好些,五巧笑个不停:“该!”叫你油嘴,活该你!
“幸灾乐祸就没好人,说吧,你今天来,除了兴师问罪,还有什么待!”汪贵被急了,对五巧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