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他只是罗嗦。”
“真是烦,回送五两银去吧,”郭朴只能这样待,郭家在这城里首屈一指,来打秋风要钱的人也多。
凤鸾老老实实写起字来,临安郭朴待的写给她看,帮她研墨,再就让她自己写。上午安静过去,凤鸾明白那个玉带钩可能是姑娘给的。到下午褚敬斋来送药,凤鸾抬对他一笑,郭朴看到又要骂:“不要分心。”
褚敬斋趁凤鸾低下,在郭朴耳边取笑他:“大人您醉心于功名,说不动我,房中课书责妻,也是一大乐事。”
“我把你的了,让你还胡扯。”郭朴也要笑,提到功名,褚敬斋还好意思说笑话。褚敬斋啧一啧嘴,把自己在上下间打个转:“好险,还在。”
再惊恐万状:“坏了坏了,您不是让我这西席教少夫人吧?”他吐来的气腾到郭朴耳朵上,那样好似咬耳朵:“大人,我怎么着也是秀才衣巾,不为妇人师。”
“你看她玩两天就不玩了,要你教,我不是还在。”郭朴也腾他一耳朵气,褚敬斋大气,手抚着把惊魂拉回:“那就好,我丢不起这人。”
两个人相视而笑,凤鸾察觉抬看,褚敬斋带着殷勤无比过去看:“少夫人,这写字呢,坐在正要端,笔要拿得稳,”
嘴里不停过去看,见凤鸾写了足有十几个字,个个只有两笔,全是“十”,前面一个“十”,后面还是一个“十”,凤鸾窘迫地:“我,这个字多好写。”褚敬斋谄媚地:“是是,写文章要写自己拿手的,写字要写自己想写的,少夫人,你这个十字,写得铁划银钩,非同一般。”
凤鸾狐疑,对着自己的字看看,再笑得灿然:“真的吗?”褚敬斋忍住笑回到郭朴床前,收郭朴喝过的药碗,嘴里还是没有住嘴:“到过年,请少夫人给我写个斗方,我好挂门上。”
“这个字能当斗方挂门上?”在凤鸾看来,十字压儿不是字,她原本就认得十字,所以才写十,为简单好写。
抱起药碗托盘要走的褚敬斋一本正经:“那是当然,十步芳草,十里长亭,十目所视,十手所指,”
凤鸾格格地笑:“真的能当斗方?”她来问郭朴,郭朴从镜中白了还站着等回话的褚敬斋,来上两句:“十年寒窗,十拿九稳,你就写这几个字,好给褚先生当联贴。”
褚敬斋一溜烟就走了,把门帘带得晃动好一会儿停不下来,临安来扶门帘,凤鸾还在问郭朴:“为什么十年寒窗能当联?”
“别人不行,就褚先生行,去写你的字,罗嗦。”郭朴把凤鸾喝走,自己一个人忍不住好笑,十年寒窗,十拿九稳,四个字贴在褚敬斋住的左边门上,再来四个贴他右边门上,他这个年才叫十全十。
凤鸾不明白郭朴和褚敬斋的玩笑,她不解地写上一个字,看一郭朴,再写上一个字,再看一郭朴,写不到十几个字,凤鸾烦了,谁会天生写字呢?至少周凤鸾不会。
她先是自言自语:“还有针指也要,”这几个字自己全会,字贴第二页的字自己全不会,凤鸾不想写,慢慢放下笔,郭朴没说话,凤鸾磨蹭着站起来:“得把针线活儿完,今天我本来要把竹绣完呢。”郭朴还是没有说话,凤鸾放心去取针指,郭朴虽然穿不着,凤鸾也他的活。
针线拿到手,凤鸾松了一气,写字?真麻烦,还是这样最好。她慢慢地和郭朴说着话,偶然格格笑着看一书案上的东西:“那砚滴真好看,小时候我让父亲给我买一个,父亲说是上学的人才能有,如今我也玩了,真不错。”
郭朴没有勉,他也当凤鸾是在玩。临安送书信来,见砚台打开,笔也没有上笔帽,他收拾好,也没有奇怪凤鸾不再写字。
当晚汪氏来,今天算是玩得趁心如意的凤鸾对她还算客气,汪氏当然更是一脸的笑,表面上看上去,这两个人好多了。
第二天,凤鸾又好奇心起,砚台摆在桌上,她又去舞一回过来,就此丢下。第三天,第四天,凤鸾彻底丢在脑后,每天只和郭朴在房中咕咕说笑。
又隔一天,凤鸾更是心怒放,她的梯送来了。这不是寻常的梯,是一整个儿的楼梯。楼梯一层层,放在这里木匠拆开单。
每一层楼梯是一个空的没底的三角形,最两边各自多加一个稳定的木板,以固定这空的没底三角形不会裂开。
上面一层楼梯和下面一层楼梯各有卡槽卡在一起,四层楼梯下,两边多一个笔直的固定撑杆,免得太了固定的地方少,人站在上面因重要的原因,卡槽也会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