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刻骨,其实是几年前的事情,有些远。
汪氏用心记下,觉得她对郭夫人的手段又加,借着送来的这个话题,试探地:“母亲借用一时,难不还?”
“怎么是借用,大嫂喊我去,说要这个人,我敢不给?”郭有铭说得啧斜睛的,汪氏心中好笑,又试探地:“大爷铺里少了得力事,生意还依就,真是佩服。”
郭有铮起来,二爷四天王的上来,往地上呸地一:“少了事,谁的生意也不来!”
“后来有没有再招?”汪氏追着问他,郭有铮直眉瞪问:“你帮我招?”汪氏不后退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我帮你招!”
郭氏兄弟全愣住,见汪氏徐徐饮茶,再抬起眸一笑:“大爷,二爷,我看过你们的铺面,地段比我这间好,打听一下生意不如意,我稀罕着呢。回过母亲和公,亲戚们要帮,要帮得一生一世不靠人才好,”
在这里顿了一顿,片刻寂静后,汪氏再笑着说下去:“当然寻常的亲戚往来,还是照就。只是以后这以次充好,抢银的事,到我这里不答应。”
猛张飞脸通红,好似刚吞了猪血;四天王通红着脸,好似斗败的公。他们期期艾艾地,被汪氏从容的气度打倒,汪氏压儿不听他们说什么,淡淡笑着举起茶碗:“我为二位找人也行,你们自己找人,我来看着也行,这生意嘛,会渐渐上去的。”
宝石红釉茶碗半举在空中,郭有铭和郭有铮只装看不到:“少夫人肯帮我们找人当然好,我们自己找几个,其实这货的来源路途明白,不用找什么人,自己也能。”
汪氏对着自己的手上看看,昨天无意偷听到褚敬斋和长平、临安的话:“上宪端起茶来,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这两位,怎么还不走?
郭有铭和郭有铮一直罗嗦到没有话,才从铺里来,走过一条街,回料想汪氏必听不到,兄弟两个人一起大骂。
“什么以次充好,她懂什么!”
“她帮我们招事的,几时有事她手一招,人全回,我们还有什么!不行不行,大哥我对你说,这人,一定是我们自己找。”四天王又来。
猛张飞这一次中有细:“二弟,我们招几个人,让她招几个人,让她去,这一着,叫有人铺,还不用掏事的钱。招不到事的,先让她看着。汪家的生意不错,汪家不会废人。哎,汪掌柜的,你这是哪里去?”
汪贵在人中回过,一看认识:“哟,二位掌柜的,你们在这里是风还是喝雪?这大风上站着。”
“我们正说金贵少夫人,真是有能耐,以后我们郭家全要靠她。”两兄弟拉着汪贵一通说:“朴哥名下的铺给了她,以后全要给她,”
汪贵越听越气,气在肚里胀得不行,肚摆笑脸,再听下去。听完了,汪贵明白了,金贵姑要在郭家掌大权,她就要里没人。
别了郭氏兄弟,汪贵挂着冷笑回来,伙计见到他奇怪:“您不是城,这一会不走,就赶不了来回。”
“我什么城,不用城!”汪贵手扶着桌,转过来扭过去的不安稳,实在不能静心时,让心腹的伙计过来:“去找姑的丫两个巧,对她们说,郭家一冬备的是什么我要知,明年哪些货备的多,是从哪里来的,什么价儿,我全要知!”
伙计明知有些难,刚把难字摆在面上,汪贵重重一拍桌,斥:“去!”他也气糊涂了,不让两个丫这里来说,让伙计去郭家门上去说。
这位今天火气大,伙计应付着去了,到了外面天寒雪冷,哪有铺里对着火盆和,伙计缩着袖着手过去,也有抱怨:“汪家和郭家一直唱对台戏,这两家结成亲,还不快快成一家,让我们白跑。”
五巧把这话不敢耽误,传到铺里给汪氏听,汪氏一动不动听着,听过人更一动不动,珠嗖嗖地放着冷光。五巧怕她气过去,低声笑:“说个笑话给您听,我路上遇到周氏少夫人的丫桂枝,和一个小媳妇在说话,那小媳妇对她千恩万谢的,少夫人您想,她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千恩万谢?”
“去对贵大爷说,他不帮我的忙,也别拆我的台,曹氏回来就是我回娘家,到时候请他一起回去,当着老太太的面说话,免得他总给我添堵。”汪氏有气无力的话被来。这汪贵就不是东西,不依着他,他就放话:“把你让我作的事全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