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郭朴在京里又成一个笑话。不能事儿,还学人装风!
书信中也有这样的闲话说给郭朴听,郭朴恨的就是“装风”这一句话。有谁知病人的苦?好人不会明白。
想着曹氏已经收拾完,大的铺盖等小厮们送回房,她抱起自己的枕笑:“公再睡会儿,我回房去。”
这一个人是明艳照人,她着一件淡淡青锦袄,青淡得几看不到,几枝疏竹外加黄,平白站在那里,就是黄一朵。
呸,隔日黄,黄只怕不在!郭朴心里这样骂,更带笑容,暧昧地:“你又丢下我,我不许你走。”
不明就里的曹氏扑哧一笑,虽然她心有别人,可事实郭朴是她丈夫。有些殷勤举动,曹氏异样过也不能一脸憎恶。
再说郭朴有心稳住曹氏,竭力讨好着她。郭大人一面讨好一面心中恶心,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明媒正娶到家里,还是从郭家大门里来。贱人!
心里骂得越凶,面上越是不舍,郭朴有几分像孩:“要你留下陪我!”伸手不打笑脸人,心有所属的女人对于别的男人殷勤,也能接受几分,当然她接受过,继续去心有所属。
“我要回去梳,”曹氏被这一阵的温煮得没有警觉,她只抿着嘴儿笑:“汪氏来看到我这打扮,她不笑话我,我走了呀,汪氏会来陪你,对我说过的故事,千万别说给她听。”
曹氏小小表示几分醋意,抱着枕一走一笑顾去了。
门帘落下遮住这贱人影,郭朴笑容一下没了,对着描金衣柜旁看一,那里有一个地方,放着凤鸾睡觉的铺盖等。
凤鸾这死丫,几时才回来!门帘在铜镜中轻动,郭朴忙堆上笑容,以为是汪氏到来。要说他也不容易,病到这个份上还要和人打不完的机锋。
长平大步来,满面风:“少夫人上午就到家。”郭朴大喜,见到镜中长平笑容加,没好气嗔怪他:“你笑什么!”再:“去备凤鸾吃的菜,在外面肯定吃不好。”
把长平撵去,郭朴一个人喜滋滋笑着,前面回来的家回过话,凤鸾是为给自己还愿才离的家。
郭朴长长地一气,凤鸾,你总算回家了。
“公醒了,”汪氏俏生生笑声传过来,她素手打起门帘,枝招展地来:“我来请安,您昨天睡得好吗?”
粉红帕在上一抹,汪氏笑得格格几声:“有曹氏妹妹陪着,一定睡得好。”郭朴笑容不改,汪氏与曹氏?曹氏背后也不肯喊汪氏,以前委屈地只是凤鸾。
凤鸾不在,汪氏和曹氏又争上了风,郭朴一个也不得罪,全是连哄带骗:“她哪有你好,早上让她多陪一会儿,她要回去梳。”
“我的梳匣也不在这里,”汪氏故意抱怨一句,两步走上来,不近也不远,微欠着:“昨天和公说的事,你可不要忘了,七房里的铺不来,七房里三爷不说话,大爷推二爷,二爷推三爷,这不是铺里一条心,还是郭家好挣钱。”
郭朴心中暗笑,前一个月上了汪氏的当,答应她压着亲戚们拿铺到手,不到一个月,亲戚们个个抱怨。有的人就是愿意挣小钱,落的自在轻闲自己作主,让盯着所有铺面的汪氏急得不行。
就是郭老爷年青时,也没有把亲戚们铺面统一治理的雄心。汪氏太心急表现,又来郭朴为她说话。
她的主意是不错,郭朴自己想过好几回也觉得好,只是以前的人没有这样的野心,没有想到。汪氏手拿着帕还在说:“以前多,咱们卖什么,他们也卖什么,这不就抢生意,货有百行,咱们分开着来,这全城的生意,以后都是咱们家的。”
“都是咱们的家还有什么意思,”郭朴和她玩笑一句,汪氏绷一绷面庞,谈到生意上她就很认真严肃:“那才好呢,以后再到全省,再到省外,省里这几家拿不下来,咱们省外可怎么得大?”
郭朴更要笑:“还有你的娘家,你也不了?”汪氏把这话当成考验,郑重地:“我现在咱们家。”
眸飞起一审视的光芒,与郭朴的笑意碰在一,打量几下见毫无异样,汪氏这才放心。
娘家?钱还是自己的好。
“公,”长平又来,对汪氏欠行个礼,手中拿着菜单报来:“今天厨房上是青芹,青菜,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