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儿取来，郭老爷三把两把洗过，见天光已经大亮，家人们正在洒扫，他踏着地上洒落的迹，看上去悠然自得，其实心急如焚的过来。

一路行来有人招呼：“老爷您起来了，”郭老爷着，老黑布鞋一步一步走得结实，显这个老人的板儿。

到了郭夫人院门，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太匆匆，对小四儿：“走，给那个小买儿吃的，他最吃街上刘糊涂的包，说比家里的都好，我怎么就吃不好来，我的是江家的芝麻糊，也给他一碗，让他好好品品。”

媳妇来说亲见到朴哥会动，媳妇不会骗人。郭老爷着自己换过别样心情，怕自己近乡情更怯，对郭朴的病抱得希望越大，最后失望越大。

从他回家里养病，郭老爷希望过无数次，也失望过无数次。小四儿跟在他后，对他不无佩服。要是小四儿自己呀，昨儿晚上就敲开公的门，好好看看他。

两个人买来郭朴吃的包，又去江家买了芝麻糊，郭老爷一拍额：“再给那小一碗油茶，你跑快儿，回来差不多是那个小吃饭的钟儿。”

小四儿听说，果然跑着去。郭老爷见他跑得人影不见，笑着回一行走，一行自言自语：“这个钟儿去见朴哥正好，太早了他还没起来，房里有了孙媳妇，和以前不一样，不方便去太早。”

离自己家里大门原本只有几步，此时门人带笑迎过来：“老爷您溜达回来了。”伸手要来扶，几阵蹄声传来，郭老爷和门人抬去看，见几行快急风似到门前，再有一声笑语：“郭老爷，您好啊。”

上先下两个才，再不慌不忙下来一个灰袍青年，他五官端正，面带刚毅，郭老爷一见，把手中东西丢给门人，呵呵笑着迎上来：“滕二将军。”

这个人是滕思明，是送郭朴回来的人。

滕思明愣住，不敢受郭老爷的伸手，伏行过侄礼，再起来才握住郭老爷的手，笑问：“这二将军的话，是哪里来？哦，敢是见过家兄。”

“是哈，去说，”郭老爷不再接着说滕为洵，滕大少到家里来，是为着曹氏那个贱人的丑事。滕思明也迅速想明白，他是从家信中得知，他只笑着也不提，回见家人提着包袱跟上来，指给郭老爷看：“家兄喜添一女，又接父母亲到京中，我回来探亲，顺路来看郭兄。”

郭老爷喜得给孙买的早饭都忘了，扯着滕思明就往里去：“来来，我带你去，朴哥天天念叨你们，见到你一定喜。今儿晚上不能走，我有好酒，上一次来你没能好好喝，”

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滕思明心里也一凉，上一次回来郭朴伤重，郭家人满门悲凄，就差没哭死人，哪里有心情喝酒。

见郭老爷今天兴致，滕思明大胆猜上一猜：“郭兄想是好了许多？”郭老爷只是笑，他还没有亲见到，还不敢说，只是扯着滕思明往里来：“好了哈，好了许多，我的好酒，这下有人消掉。”

门人咧着嘴笑，拎着早在后面跟着送来。

小四儿一蹦几回来，见郭老爷和客人到了公房门外，扯着嗓：“朴哥，有人来看你，”

长平和临安在窗里看到，早就回报给郭朴，此时汪氏已去，长平和临安打竹帘，一边一个迎滕思明。

“四儿小哥，这是老爷给公的早，”院里气上来，门人站不住，把早给小四儿去守门。

小四儿图凉快，在廊下风。见不多时，郭老爷来，带着鬼祟样要走，小四儿喊住他：“给公的吃的，还送不送？”

“一会儿送，你先拿着跟我来，”郭老爷带着小四儿到后院，绕到郭朴后窗下面，偌大年纪蹲在窗下面，开始偷听。

小四儿是个孩，见到这里以为有趣。又心疼郭老爷曲着，小声问他：“你要听话，去听不是更好。”

上轻轻挨一掌，郭老爷小声：“别说话，你小耳朵好，好好听里面说什么，要是说公好了去上战场的话，你千万对我说。”

每一回来人看郭朴，郭老爷要担上一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