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朴面前,双手扯住郭朴衣袖大哭:“你为什么这样,忠伯是个好人。”
“我问你,怎么动刑,你说来,我无不照办。”郭朴完全是调侃,惬意地看着痛哭的凤鸾,他舒舒服服往后靠着,双手合握随意摆在前,那样要多舒坦就多舒坦,心情一片大好。
就着凤鸾的哭声,郭朴一句接一句的挖苦她:“灯下黑在我底下,你很能耐;家里的客人撬着好吧?有银赎,现在还有钱吗?”
书案上摆着两叠银票,郭朴用手:“一共一万两千两,四千两是我自己的,这四千两,是凤记的,这四千两,是那个贱人。凤鸾你别哭,我们先清算完,我还要找那个贱人算账。”凤鸾哭得容失,哪里能不哭,只声声问:“为什么你要,为什么你一儿后路不给我,为什么你抓忠伯和贺事,我没有撬家里的客人,不是我撬的。”
“可你知情不报!”郭朴重新恨上来,攥住凤鸾的脖后面,带着她往榻上去:“给我坐好!老今天收拾好你们!”
凤鸾只是哭:“人家没撬家里的客人,为什么要对你说,对你说你从不信,是你让我事事让着她,是你让我事事说她好,放人,”她泪落,心里所在被压抑的不平都被激来,下榻揪住郭朴衣袖:“你最不喜我,我事事要让人,我只能陪着你,陪到你生厌,陪到再有人来,你还会要我?”
她呜呜哭个不停:“放人,他们没犯事,你给我放人!”
郭朴愣住,被凤鸾的这样得不知说什么好,本能想给她泪,又觉得现在这样更助长她。
不等他板起脸,凤鸾用力摇他衣袖:“呜呜,放人,呜呜,你把我打死算了,母亲,呜呜,我要母亲。”
郭朴颇为狼狈,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把衣袖用力一拉,凤鸾措手不及跌跌撞撞一摔在他上,随即肩被郭朴住,她在榻上喝:“放老实些!”
凤鸾以袖掩面,哭个不停:“我不活了,我没有铺从此不活,免得你以后变心,一样不让我活。你好了,亲戚们会给你找人,别人也会给你找人,我给你寻人你不要,你只要别人的。”
“什么话,别再哭!不许哭!”
“呜呜,当我不知,你才能下地,一天来了两个媒婆,将军夫人不是吗?多少人着,你去找,你怎么不去找,有这个功夫,别来欺负我。”凤鸾只是哭。
郭朴黑着脸在对面坐下来,手指在桌上:“我说别哭了!”凤鸾扭扭:“放人,呜呜,你放人!不放人,我不活了!”
“长平,去对邱大人说,抓的人狠打!”郭朴说来这句话,凤鸾住了哭声惊恐万状。郭朴男人的自尊多少找回来一些,沉着脸再待:“把一百零八件刑全给他们试试,今天用不完,明天接着用!”
长平忍笑答应,哪里来的一百零八件刑。凤鸾怔忡:“有这么多?”郭朴脸比锅底黑:“是啊,专打哭的人!”
凤鸾直愣愣呆若木,郭朴总算能从容,再喊长平是正经事儿:“把那个贱人叫来!”贱人?凤鸾转不过来圈儿,直到见汪氏过来。
“啪”,郭朴大步书案前捡起另一个帐本儿摔到汪氏脚上,汪氏刚惊呼一声退开,郭朴两步就过来,抬手重重给了汪氏左面颊一掌。
打得汪氏冒金星,尖叫着:“别打我!”右边又重重挨了一掌。凤鸾尖叫声,吓得飞快缩到榻最里面,贴榻,才敢息一下。
这掌太吓人了,郭朴看着人瘦,可这打人的样是又厚又重。
“跪下!”随着痛斥汪氏跪下,郭朴气不打一来,抬又一脚,正中汪氏。汪氏是个女,郭朴虽然还弱,也脚下留了力气。就这汪氏半飞去,撞到一旁摆的几上,几“砰”一声摔倒,上面一盆兰和汪氏同时落到地上。
汪氏是跪下,兰是落在她旁,随着响,泥土和瓷片飞去多远。
房里全是郭朴的大骂声:“贱人,从你到我家来,不曾有半儿亏待,怎么这样事情!把铺给你,你私下里办得好!撬了几个客人,都是怎么传的消息,一一说得清楚也罢,说得不清楚,把你一条绳绑了,送到衙门儿钉枷示众!”
凤鸾尖叫也没有了,缩着前无遮掩,把一旁迎枕抱在怀里,硌到自己的同时觉安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