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在家吃心的吧?”
郭有银打心儿里喜,同周士元:“回去告诉夫人,她该多喜。”念儿见到外祖父,又把外祖母想起来,聪明伶俐地:“外祖母给念儿衣服。”
周士元也大乐,念儿抱着母亲颈,大睛里幽幽然:“曾祖父喝香香的茶。”凤鸾亲着她,教着念儿说话:“见到父亲要怎么样?”
“要说父亲好,父亲很好,父亲很好很好,”念儿神气地说来好几句,惹来笑声不断,减去不少旅途寂寞。
不是在家里,多少也吃苦。到关外时,如郭朴所说,天气在三月里,路上没有耽搁,也走了二个多月。
远远见到一座城池,来接的家人安众人的心:“这是最后一站,明天咱们关,再行上两百里,就到了。”
凤鸾吐一吐,念儿笑嘻嘻小手拍着来抓,凤鸾亲亲女儿小手,对同车而坐的丫绿芜:“我以为一关就到。”
两百里在今天不过是几小时车程,在古代要走一、两天不止,看走得快与慢。
车外绿草丛生在黄土地上,风中也带来沙土。长平睛一亮,常跟车窗外的他手指:“少夫人,临安来接您。”
他用力挥手,打向前,大呼:“临安,”离城门外十里左右,一行四五人,为首的正是临安。
临安打过来,和长平在上抱在一。长平引着他过来,先见郭有银。郭有银夸奖他几句:“你跟随公辛苦。”
回车上一指,郭有银微笑:“你家里的也带了来。”红香在车内害羞不肯伸看,凤鸾命车停下,对红香笑:“你下去和他说几句。”
临安过来车前行礼:“不必下车,先到城里,歇息一天,明天关,路上还要住帐篷呢。城里虽然不比家里,也有洗,好好休息是正经的。”
因此不再多说什么,临安带着人城门外验过路条,定的有客栈,这一行人不少,又各有家伙械,店里哄动一下,随即有守城的人来查问,临安回了他话。
凤鸾无意中问了问房价,听过珠直了好一会儿。小二振振有词:“这里打仗呢,我们店里样样不缺,不容易运来。”
念儿不无兴奋,床上了半夜才睡,凤鸾已经累得不行。第二天早早起来,天不亮车队去,临安手里开的有路条,守城的人已经见惯,喃喃:“这一看就是将军夫人,不用问,要是当兵的家眷,哪里有这么多人。”
城风漫漫,路上见惯的一望无际到天边。草地不少,却少有羊群。偶然有一群过,念儿就要看半天,再指给母亲看,齿清晰地:“羊,大羊,”也会说:“小羊,”还有一句:“羊母亲。”
就要见到郭朴,这一路虽然劳累也过来,凤鸾心情舒畅轻松,同女儿不时玩笑。车里除母女两个人,再坐着绿芜和红香。
把念儿上红牡丹的夹衣抚平又抚,凤鸾不经意张起来,问她们:“大姑娘这衣服,中不中看?”
绿芜和红香一起抿着嘴儿笑:“公一定喜。”主有所问,仆有所答,丝丝扣,半儿没有错过。
又行一程,凤鸾又问:“大姑娘这发髻,像是不够好?”念儿生得粉妆玉琢,第一次见父亲,她歪着脑袋只在笑,独凤鸾张万分。
朴哥,会不会不喜女儿?这样心思,凤鸾也能来。
车外长平声音骤响:“少夫人,公到了。”“砰”地一声,凤鸾碰到车上,绿芜和红香惊呼一声来看视,凤鸾急急去打车帘:“在哪里,在哪里?”
念儿双手抱着母亲脖,全然不被父亲要来所动,一本正经看着母亲,忽然问她:“呼呼,疼不疼?”
“停车。”郭有银有时候坐车,今天他想想儿是个骑在上打仗的将军,当父亲的来看他,不能总坐车里。
他在车上吩咐停车,目光长久注视着远方仿佛天边跑来的一丛人。这哪一个是朴哥?凤鸾急了:“父亲,咱们快过去。”
郭有银像没有听到,不惯骑的周士元从车里下来,走过来对自己女儿微笑:“不要急,咱们等等他。”
说过,他也迫不及待转去看。人才只看到不少时,先觉地面震动。足有几百人的蹄狂奔,地面微有震动先传过来。
再就是如雷般的蹄声,颈上悬的有鸾铃,和在蹄声中分外清脆。
郭有银目不转睛,却想得起来待凤鸾:“告诉念儿不要怕。”当父亲的初次见,都觉得很是威风,很是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