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他是贵公命，我是大难不死当兵的命！”

安思复和曾行冲又翻他，曾行冲：“我得给你统筹粮草，你以为你在外面，京里这么容易要东要西？”

安思复也：“你不想想，还要有人为你说句好话，为你看看风向。”郭朴正中下怀，对安思复勾勾手，这嬉样安思复怒气冲冲：“有话直说。”

“不方便直说，妨碍名声。”郭朴索走厅门，到外面再对安思复招招手：“过来。”安思复愕然，廖易直好笑：“你去看看。”

两个人碰，安思复很不自在，郭朴在他耳边低声：“帮我看着你外甥小王爷的风向，让他不要再到我们家后门上去！”

骤然面难看的安思复，让里面的人都注目。再回来时，郭朴腆肚，安思复面白了灰，灰了红。

曾行冲等着，偏偏没了话。他看了郭朴一，郭朴正在回廖易直的话：“大帅放心，我妻从不拖我后！”

廖易直意味长：“你妻是个贤惠的。”郭朴毫不脸红：“这是当然！”

一直到走，郭朴也不对曾行冲招手，曾行冲老大没趣，和安思复来，装着不在意问他：“那气哄哄的小和你说什么？一定不是好话。”

“他说，他不在家，妻儿老小女儿亲事全给我。”安思复说过不回而去，曾行冲原地纳闷，怎么不给我呢？他追上安思复：“我分一半。”

安思复对着他笑：“他女儿亲事给你，还有一个没生来的，也给你。”两个人相对一笑，各自披上蓑衣上离去。

秋雨打在屋上，几滴雨从窗来。这里蓬蓬，住着好几个人，都是破衣烂衫。有脚步声过来，两个斜挎腰刀的狱卒过来，吆喝：“邱县令，来了。”

邱大人哆嗦一下，陪笑：“好几年没过堂，”他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几年。狱卒把门打开：“谁说要过堂，是有人要见你，”手一招：“来来！”

“什么人？”邱大人不知该惊还是该喜。他在这里还被称为邱县令，是别人对他的取笑，有人来见，要么是祸，要么就是喜。要是喜事，他自问不会有人来救自己。

他熟悉的官员不多，有一个是忠武将军郭朴。给郭朴送了好几次信，郭朴不来，他慢慢就无指望。

想破脑袋，还会有谁来见自己？那只能是祸事一件。

邱大人很是害怕：“我不去，我就在这里呆着！”狱卒们笑骂：“贵人要见你，指不定你就要去。”还有一个凑趣：“你老去重新当官，记得好好照顾我们。”

不他愿不愿意，把邱大人赶到一间房内，里面气腾腾，有一大桶，旁边竹榻上，还有几件净衣服。

这对于几年没洗澡，只有放风时下雨才能洗洗的邱大人来说，实在是诱惑。他愣在当地，看着那清澈到底，散发着气的，再看几件衣服全是旧的，那洗得发白的颜，让人上起无数虫，恨不能现在就换上它。

“快洗，不能耽误见贵人！”狱卒们把门重重一关，声音在外面还是促：“快洗！”房里光线暗下来，也可以看到洗澡。

邱大人不是脱的衣服，他是撕的上衣服。他曾经作个梦，梦见自己官复原职，第一件事，就是把上囚衣撕去！

现在梦成真，邱大人撕的迫不及待！“哧啦”几声过，他赤条条嘴里怪叫一声，扑里去。

两个狱卒在外面听着笑，谈论今年的秋雨：“一直下，没个完。”

“听说辽东打得不行，只怕要换人去。兄弟，你我这里混不到钱，要不要去拼一把？”

两个人自在说着话，算着时间回敲击门促：“好了！”邱大人从里来，见清变成一盆浊，他两行泪下来，只要见人不是让去死，怎么着他都肯答应。

这狱里的日，实在不是人过的。

跟着狱卒往外去，见是走大门，邱大人颤抖，泪得更凶。多少年不见外面时光，今天虽然秋雨灰蒙蒙，也算是见着了！

门外有车，是个青布盖的普通车。赶车的斗笠低垂，只手一指车上，等邱大人上去，独自赶着车离开。

透过车帘隙，邱大人见狱卒们陪笑又哈腰，他更打定主意，一去要从此不回！

车行过，两边街邱大人只看不够。他对京里不熟悉，上一回来是赶考，再一回来是被孙季辅锁拿归案，再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