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笑,小王爷见天儿来一回,不来郭二姑娘。
郭二姑娘在郭大姑娘房里,要是从正门去看,可以见到不少车轿停着。今天郭大姑娘请客,请她在京里认识的客人。
清一小姑娘,最大的不过八岁,最小的只有六岁。齐家的姑娘是妹两个人一起来,奚家的姑娘是嫡庶妹一起来,还有别人家里的,客人一共五位,外加一屋丫婆。
念儿房里是才换的家什,大荷叶式的桌皆红漆,上面摆着翡翠荷叶盘。
姑娘们实在太小,要有心儿也不多。
奚家的嫡三姑娘叹了一气,抚着翡翠荷叶盘:“到底是你母亲,要是我母亲,虽然我是亲生的,也不舍得给我摆。”
她都这样说,两个妹妹更不敢说话。又怕不附合回去她要恼,挤来一句话:“母亲最疼的还是三。”
“当然最疼我,只是还不给我摆。”奚三姑娘傲气十足,在别人里总有尴尬。念儿笑眯眯:“我母亲最疼二妹,以后有了弟弟,要最疼弟弟。”
大家都看过来:“不是最疼你,你要是长女?”念儿的微嘟一嘟嘴,再展颜笑:“没有二妹的时候最疼我。”
奚三姑娘说了一句:“最疼你母亲,才最疼你们。”她自以为这句话说得得意,不想窗外面有人。
小北风刮着竹叶儿动,郭朴在关闭严实的后窗上,听着小姑娘们说话,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这么说话?
就这几位客人,还是凤鸾不顾有,亲自去请长小侯夫人帮着定下来,全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说来说去:“你父亲疼你母亲…”
这还是孩们吗?
以前羡慕京里孩们知得多,郭朴现在就不羡慕。
长廊转角蹑手蹑脚走来临安,对着郭朴作个手势,郭朴悄无声息退女儿窗下,往书房里来见张校尉。
张校尉自军中来,有要的信要送,另外是给郭朴来送钱。一整叠银票送过来,郭朴斯文的命临安:“带他用酒饭,赏他!”
银票是多少,郭朴没有细数。他看看,也有上万两。刚往屉里收好上了锁,外面南吉拖长声音回话:“大姑娘到!”
念儿的小脸儿很快现在房门,小行一礼,就笑着扑过来:“父亲。”双手抱住父亲颈项,嫣然小嘴亲过来,就开始要东西。
要东西也罢了,并且泫然泣:“很喜。”
“哼,这是哪个耳报神又给你回了话?”郭朴戏住念儿小鼻:“母亲养,你小小年纪学着家,就学会有耳报神!”
不如他的意料,念儿吐来一句话,小眉戚戚然问:“父亲,你还疼母亲吗?”郭朴觉得吃不消时,外面又来了二妹。二妹兴采烈:“父亲,说你有关外的客人?”她把“关外”两个字咬得很。
郭朴长叹一声,当着女儿的面取银票,一只手臂抱着念儿,另一只手臂抱起二妹,去见凤鸾。
请客的主人不在,姑娘们来看随便看一看她。初冬开得瑟瑟更香,红长廊走来的郭朴让小姑娘们羡慕。
她们的羡慕是接耳:“父亲还肯抱?”规矩重的小姑娘家里,在记事的时候就没见过父亲的怀抱。
见念儿一只小手抚着父亲肩上,另一只小手在比划着说话;而二妹更是两只小手搂住父亲,不停地对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