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而来。
陈瞎和红姑娘在旁听了,都不兔对他刮目相看。在这里看来,鹧鸪哨活脱就是个年轻俊朗的木匠,一举一动,仿得不差分毫,哪里看得来他真实份,竟会是月黑杀人、风放火、遍挖古墓、分甲有术的搬山人首领。
好在熟苗熟悉山中形势,在千奇百怪的山谷中不会迷路,而且苗人胆小怕事,知陈瞎等人是军阀的大首脑,小心伺候,哪有逃跑的胆量。另外这人还是个大烟的烟鬼,当地人称这人为“烟客”罗老歪的队里有许多当兵的都是双枪,这双抢是一杆杀人枪,一杆大烟枪,赏了他些上等的福寿膏,那上等的福寿膏,他平日里连梦都不敢去想,从未得如此畅怀尽兴,更是死心塌地地服侍陈瞎。
寨中山民见有外边的人来,都好奇地围拢过来,要看看他们是行商的还是贩货的,鹧鸪哨也真是好会,见山民越聚越多,便对众人唱个大诺,随即吆喝起扎楼墨师的木工赞来。所谓“赞”是旧社会生意使手艺时,说给客人听的“宣传广告词”专用来夸耀自家手段,也是一敬天告神、图赚吉利的,有唱来的,也有念来的。戏班有戏赞,说书的有书赞,拉纤的有号赞,宰猪的则有生赞,单是木工的,就有上梁赞、开堂赞等数十之多。鹧鸪哨对诸行百业无不通,又兼为人机灵,学什么便像得什么,此刻将一通木工开堂赞喝来,岂是那些在山里活的普通木匠可比,听得那些由民齐声喝个大彩,都“好个墨师工匠,唱得好赞”围观的山民至此已没一个不喜他的。
沙刀沟一端连着瓶山,另一端就是附近规模最大的北寨,虽然两地的直线距离并不算远,但中间路途艰难,绝少有人从这边过去。陈瞎等人跟着苗人,连夜穿山越岭,只到第二天拂晓,听得一片犬相闻,才终于抵达寨中。
陈瞎和鹧鸪哨都是惯走江湖的,岂会被几个山民盘住,在山应对自如,轻而易举地冒充扎楼墨师混了寨。他们之所以要化装来,主要是因为山里的老百姓对军阀土匪恨之骨,一看那些君的影,不是一排土铳放过来,就是卷了家当飞也似的逃山,若想些实底详情来,也只得乔装改扮了,以免引起当地人不必要的慌。
这段路途的地形更加险恶,几乎都是原始丛林没,有路径可走,一般来说,形容山光,常会用景秀来描述,而这被当地人称为沙刀沟的山谷,即只可用景奇来形容。中所见,尽是奇峰林立、怪石横空,数百米的峡谷中,有上千陡峭直立,形状各异的石笋,一丛丛地直蓝天。山谷中云海奔腾、雾涛翻卷,座座危石怪怪岩在云雾中忽隐忽,一路走去,也看不尽那许多奇绝的风景。
北寨又名金风寨,早在千百年前,就有金苗聚居,专以挖金脉为生,如今寨里也是夷汉都有。山民们起得早,天刚亮就从吊脚楼中来,各忙着自家的活计,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由于世太,寨虽然僻山,也要防备山贼土匪前来洗劫,所以寨中有组织起来的乡勇,持着土铳梭标,在山检查外来的货商。
陈瞎担心自已的风被鹧鸪哨盖过,也赶帮衬“告得众乡亲知,别看我们兄妹三个墨师年轻,可扎楼的手艺是半不差,都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本事,扎楼扎椅无所不,榫铆接扣也有可为,但凡什么木工活技皆能承揽…”他厚着脸了一通,所幸没说自已是鲁班爷转世投胎。苗人极是敬重鲁班,相传苗搭楼的法就是得自鲁班传授,他要是过了,自是破绽,无人肯信。
那红姑娘也曾是月亮门里跑江湖卖艺的,招揽生意吆喝赞的本事,并不逊于鹧鸪哨和陈瞎。这三人算腔作势有唱有和,默契十足,很快就骗取了山民们的信任,有繁重的大活就先找借推在了转日,只肯些敲补的零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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