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连叫不好,天地失,说明府里有老龙受惊,这是黄河暴涨的征兆,赶将船驶向附近的码。货船冒着暴雨刚刚停住,后边的大就到了,只见黄河上游浊狼排空,势几乎与天空相连,分不哪里是大,哪里是天地了。狂风中大雨、冰雹,裹着河底的泥沙,一脑儿地倾泻下来,整个世界都陷了一片近似黑暗的昏黄之中,真乃是“黄河泛滥乾坤暗,波涛洪来。
这些话听在金算盘耳中,便动了恻隐之心,见天灾无情,苦了两岸的
当初张三爷留给他们的金刚伞共有两柄,其一乃是摸金校尉传下来的千年古,这柄在了尘手中,金算盘随所带的是明代所制,材质工艺与古伞一不二,也是件极难得的防械。肯定是刚才亡命奔逃,把金刚伞失落了,如今多半已被大卷去,哪里还能找得回来,只好再想法找个能工巧匠重一柄。
这声来极快,浑浊的河足足两个时辰才退净,金算盘捡了条命回来,惊魂稍定,一摸上带的东西,才发现背后背的金刚伞没了。
金算盘看了多时,然后向叩拜龙王爷的百姓们打听一番,找到路径了县城打尖吃饭。听当地人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大,虽然来急退得快,可造成的损重,而且黄河府里的龙王爷死在了岸上,绝不是什么好兆,后边肯定还有大灾难,如今黄河泛滥,淹死了不知多少人畜,这里本就地薄人穷,十年之内元气难复,还不知要饿死多少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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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张三爷曾说金算盘手不行,可那是分跟谁比,相比了尘与铁磨是差了许多,可毕竟是了多年摸金勾当的老手,比起那些普通人来,他的脚也算是格外捷,被大所迫,在暴雨中一路狂奔,最后舍命抢上一冈。
金算盘逃至地,趴在地上往下一看,只见黑云已渐渐消退,远的天际犹如一片乌黄的浊泥,其中浮动着暗红的光芒,泛滥的黄河以不可阻挡之势,吞没了岸边的村庄、船只,被黄河大卷住的人们,和羊牲一起挣扎着随波逐,全喂了府里的虾兵蟹将。侥幸逃到的老百姓,一个个面如土,不住地哭爹唤儿,但世间的一切声音,都被隆隆声遮盖,景象惨不可言。
金算盘打定主意,就顺着山坡走下去,想要跟当地老乡买些东西吃,但大灾过后,饥民遍地,田舍村庄都没了大半,即便有钱也买不到。他饥火中烧,正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时候,就见好多人都往河边走,说是要去看龙王爷,他心觉奇怪,就随着人走了过去。
金算盘见暴雨如注,四下里越来越黑,知这是遇上塌天的灾难了,这时候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对抗不了黄河一怒之威。他顾不上满船的货,随着众人下船来,足向地上奔跑,那些逃难的人群,众人当中有脚慢的,就当即被浑浊的卷走,死在里的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当地老百姓们全都吓坏了,战战兢兢地跪在鱼前,烧香叩不止,恳请龙王爷息怒,快回府,有许多人当即就上前去推,想把龙王爷送回黄河,却如蜻蜓撼,本推不动半分一毫,也没地方去找来拖拽,瞅着龙王爷气少,气多,瞪着鱼死在了岸边。
到河边一看,饶是金算盘见多识广,也不免暗自吃惊。只见在河弯的坡地上,搁浅了一条大鱼,尚未断气,鱼比寻常民房都大,满鳞都和铁叶相似,没有淤泥的地方泛着乌青的光泽,鱼目圆睁,尾摆动,黑的鱼一开一合,腥不可闻,看它的鱼嘴大小,恐怕连千百斤的大黄都不够它一吞的。
河涨,而下,金算盘正在甲板上同几位客商闲聊,忽然天地变,天上的太就像没了魂儿,白惨惨的只剩一个影,旋即连日都失去了踪影,天地间黑云四合,河面上浊雾弥漫,夹杂着豆粒大的雨和冰雹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