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哥放声痛哭,惊动邻居刘继祖,给了我们一块坟地。我们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找了几件破衣服包裹好尸,将父母安葬在刘家的土地上。
朱元璋继续呓语似的诉说:“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想起幼时曾经许愿舍的皇觉寺,于是就去投奔了彬和尚,在寺里剃度为僧,了小行童。我在寺里每日扫地、上香、打钟击鼓、烧饭洗衣,整天忙得团团转,仍会受到老和尚的斥责。可是,我行童不久,寺里的粮不够吃了,寺里也得不到施舍,主持彬只好罢粥散僧,打发和尚们云游化缘。这样,我才五十天行童,而且还不会念经、佛事,但是没有办法,也只好扮成和尚的样,离开寺院托钵狼。这一年我十七岁。”
林麒,朱元璋忽然:“林兄弟,我教你一件事,人世间没有什么公理,也没有什么对错,有的只是胜者为王!”
林兄弟,换是你与我一样从尸山血海之中一步一步的走来,当你再看到前这一切的时候,是否还会悸动?
朱元璋望着远的烽火连天,忽地笑了笑,对林麒:“林兄弟,这些话我从未对人说过,此一战,胜负难料,我心压的也重,若是不敌陈友谅,这辈也就活到了,今日里跟你说说,也是因为生死关之际,说来轻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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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走边乞讨,听人说哪里年景好就往哪里走,从濠州向南到了合,然后折向西河南,到了固始、信,又往北走到汝州、陈州等地,东经鹿邑、亳州,三年后又回到了皇觉寺。在这三年中,我跟野狗抢过,我为一个馒杀过人,为了有饭吃装作人家的孝贤孙,去哭坟,我什么都活,只为了活下去,为了吃饭,我加了明教,但我不相信真的有明王能够降临世间,天上纵有神明,也不会理会凡人的生死,我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后来的事你也知了,我回到了皇觉寺,仍旧过着朝不保夕的日。
胜者为王四字一,江风忽地就刮了起来,动战船朱字大旗猎猎而响!
:“我朱家几辈都是拖欠元朝的税款之人,在淮河域到躲债,想方设法找一个地方佃,以便在这块旱和时疫肆的土地上过仅能糊的生活。小时,家中虽然贫穷,但也其乐,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等父母老了的时候,能让他们有个住的地方,有饭吃,若是勤奋些,积攒些钱财,娶个能活的媳妇。”
战火连天之中,朱元璋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又回到那段悲惨的岁月当中,不知为何所有的厮杀声都掩盖不住他轻轻的话语,林麒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想起自己小时,真个是与朱元璋一般凄惨,所幸的是他遇到了师傅周兴。
“可就在我十五岁那年,濠州发生旱灾。次年天又发生了严重的蝗灾,庄稼被蝗虫吃得净净。祸不单行,接着又发生了瘟疫。一时间,家家都死人,一个村中一天中竟死去十几人,甚至几十人。”
不久,我家也染上了瘟疫,不到半个月,我那老父亲,大哥以及母亲先后去世。我和二哥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家里又没钱买棺材,甚至连块埋葬亲人的土地也没有。可叹我老父一生劳苦,生无立足之地,死无葬之。
林麒沉默半响,仔细想想,照他这偏激的,若真如朱元璋一样超不保夕,怕是还要比他更加凶残偏激的厉害,忍不住叹息:“我父母也再那场瘟疫中死去,我之前半生与朱大哥一般无二,只是我遇到了一个好人,才不至于沦落如此。若不是遇到师父,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说到这里朱元璋仍难抑悲痛之情,沉声:“殡无棺椁,被恶裳,浮掩三尺,奠何肴浆!”不到半个月,昔日和睦温的家不存在了,父母的疼也一去不复返了。家破人亡的惨痛,使我仿佛跌了无底渊。为了活命,我与二哥、大嫂和侄儿被迫分开,各自逃生。
随后周德兴前来找我,就认识了你,林兄弟,想想当初为了那一百两银,提心吊胆的跟着你,生怕你给不了,如今想来仍是觉得好笑,但你知吗?有了那一百两银,我才能活下来,到了濠州城,汤和帮我活动了个好位置,在帅府当差,成了个九夫长,我拼命杀敌,努力上,却被猜忌,差死在濠州城内,从那以后我的一颗心就变得越来越冷,因为我知在这个世当中,我不杀人,别人就要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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