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只是,他应该怎么?如果朱元璋设计害他,是报复还是就此放过?这牵扯到的不光是个人恩怨,还有天下苍生,冷谦话语中的意思是让林麒放朱元璋一,就像他说的,换一个人未必就比朱元璋的更好。
冷谦沉声:“致使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翼其治世,以苏困苦,聚为烧香之党,据汝、颖,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千端万状。元以天下兵钱粮大劳而讨之,略无功效,愈见猖獗,然而终不能济贵安民。是以有志之士,旁观熟虑,乘势而起,或假元氏为名,或托香军为号,或以孤兵自立,皆自为,由是天下土崩瓦解。 ”
冷谦开:“几年前,你便让我到海边打造海船,如今船已造好,天下之大,何不能容?”
林麒知冷谦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沉声:“冷大哥请讲。”
林麒笑笑没有说话,后半夜,庆功宴已散场,大都城外,林麒和冷谦走在夜之下,两人俱都沉默良久,过了半响,冷谦才开:“你可知朱元璋讨伐张士诚的檄文?”
徐达笑:“那就明日!不过今日庆功,你怎么也要上一面吧?”
林麒明白冷谦的意思,提醒他不要任由着自己的来,朱元璋已是天下之主,必然容不得他这样一个在江湖之中威望如此之人,何况林麒手中还有如此多的奇人异士,妖异之,为了江山永固,林麒已经是朱元璋的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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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麒,坐在椅上也未起来,要让他给朱元璋跪下,委实不愿意,徐达见他没有半恭敬之心,也只是笑笑:“陛下说了,让你跟随蓝玉回京城,你要的东西,他准备好了。”
徐达笑:“别人必然要下跪接旨,林兄弟与皇帝情分不同,何况就是一谕,我说你听着就是了。”
林麒哈哈笑:“你我兄弟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也早早就了准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心中终究不是个滋味,冷兄,我拜托你一件事,你带着我我二位兄长,好友,弟,到海边等我,待我了解了这件事,就赶去与你回合,鲛人泪,总是要找的。”
冷谦:“换一个人,也未必就比朱元璋了,他毕竟还是苦,对百姓错不了,天下大归于大治,也是天回,朱元璋其势已成,撼动不得了,何况这么多年的战,百姓委实再也无法承受更多,林兄弟,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也就在此了。”
林麒沉默半响,开:“冷大哥,你也知我的,最是记仇,没有咱们他朱元璋也成了事,不谢也就算了,还要算计与我?心中委实是不舒服,现在我也不能答应你什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你话语中的意思我也明白,为天下苍生百姓计,我会三思而后行,但所谓的成佛成,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样,成佛又如何?成又如何?不成什么,总之得活痛快了不是,难还要任人摆布吗?”
说到这林麒忽地叹息一声:“其实不他朱元璋如何,我都是要海的,又何必撕破了面?”
林麒皱眉:“好一篇檄文,他朱元璋靠明教红巾军发家,如今成皇帝了,就一脚踢开红巾军,骂红巾军凶谋、放火、杀人,尤其是杀戮士大夫。他这是要与红巾军白莲教分扬镳了,大明王朝已经建立,红巾军与明教无用了。古往今来,成就帝王业的,那一个不是过河拆桥?不独他朱元璋一个。”
林麒沉默了一下:“古往今来,能成就大事的莫不是六亲不认,何况咱们与他非亲非故,我也料想到了,就是不知真正面对他的时候,会怎么?会不会一怒之下结果了他的命,冷兄,咱们都不是大事的人,因为你我的心中有太多牵挂,恩怨分的太清楚,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所以你我只能是江湖中人,如今天下初定,真的就要再起波澜吗?”
林麒沉默了一下,:“明日启程吧,今天委实疲累了,休息一日。”
冷谦沉声:“朱元璋基业已成,必然是善待士大夫,仍以儒家为正,这些都不去说它了,我只担心你单前去见他,会有不测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