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伤害他就有多重。
记忆里一一滴的好仿若假象,从来不曾存在过。
凉弈无力反抗,默默忍受凉阖给他的悲痛。他遍鳞伤,他的心被扯得支离破碎,他的难过无发,除了凉阖,这世上,他本再也找不到能倾诉的人。
苦痛无法忍受的时候,他会摸怀里没打采的喇叭,他很怀疑另一端的那个人还在不在,应该已经没有人愿意倾听他的哀痛了。
张了张嘴,凉弈发不声音,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连最熟悉的那句哥哥也喊不来了。
泪静然落,凉弈徐徐睁开。
夜很静,静得听得见自己微弱的呼声。
凉弈翻坐起来,他了睛,困倦地环顾四周,原来,他不在昔日的凉宅,而是在域的月宇殿。
他又梦了,又一次梦到了从前。自从得知自己本不是凉弈之后,他好几次在过往的梦境里泪醒来。
他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可悲。
他只知自己是凉弈,可他并不是凉弈,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凉弈,可这并不是他的名字。
他只知凉阖是他的哥哥,偏偏,凉阖本不是他的哥哥。
上天给他开了一个恶劣的大玩笑,大的他承受不了。
他欺骗了凉阖,欺骗了凉家,他帮助东方鬼帝摧毁凉家,他是凉家的罪人。
凉阖不杀他,因为他曾经是凉弈,凉阖的母亲不杀他,也因为他曾经是凉弈。他们的原因都是凉弈,却不是因为他这个假凉弈。
除了凉弈,他什么也不是。
事已至此,鬼界的动暂时告一段落,他也不能继续留在域。现在的他人不人,鬼不鬼,不,如此狼狈不堪,恐怕就是对他往日的报应。
在凉宅的家宴,在小辈们面前,他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与哥哥相洽,对母亲孝顺。可是,他的心无法若无其事。
他杀死了这位仁慈母亲的儿,他杀死了这位哥哥的弟弟。
他不是凉弈,也没资格成为凉弈。
凉弈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然后将被折叠整齐,他没有什么需要准备,也没有什么需要带走。
从开始到现在,除了他自己,他什么也没有。
推开月宇殿的大门,皎洁的月光铺撒在上,这儿的景极,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不住在这里。
他步速极快,一路小心避开的守卫,计划离开,离开域。
到达附近,一抹影闪至他跟前。对此,凉弈十分淡然,这位将从他踏月宇殿那一刻开始就一直跟着他。
墨骁轻松地笑了笑,用折扇拍了拍酸痛的脖:“这么晚了,一个人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如何。”
“哥…”凉弈的话突然卡住了,这不是他该喊的名字,他改说“尊派你来监视我?”
墨骁果断摇:“当然不是。我纯粹个人兴趣,好奇你会去哪儿而已。”
对方的话使得凉弈表情一僵。
是啊,他没有家,没有亲人朋友,他能去哪儿呢?
凉弈想了想,静静回答:“云游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