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终于缓缓的站起了，转凝望着刘协：“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巍峨的长城如龙一般在崇山峻岭之间蜿蜒而行。两侧山脉起伏，前后是都是一望无际的绿草蓝天。

许久，刘协才叹了一气：“师父，逝者已矣，不要再打扰公主的长眠了。我们回去吧。”

刘协和海日图娜静静的站在他后，对着墓碑的鞠了三躬，然后悄立一旁，默然不语。

海日图娜回眸一笑，望着自己心的男人，满的意和眷恋，声：“臣妾看到了陛下的万里江山如画，看到了盛世千年不息。”

姑姑昔日之言，犹历历在耳。同样是鲜卑公主，同样是上汉人男，若非她的这个男征服了整个草原，她的结局不会比姑姑好多少。

刘协神情一凛。肃然：“师父尽来。”

海日图娜望着阿依慕的墓碑。不禁悲从中来，泪如泉涌。趴在刘协的肩颤抖不已。

说完神一凛，指着蜿蜒万里的长城：“千年来，胡汉征战不休，先有匈，后有鲜卑，不是胡人南下劫掠，就是汉人驱军千里攻击胡人，多少生灵死于战之中。胜，百姓苦；败，百姓苦。所谓胜败只是当权者的虚荣，对于百姓来说，无论胜败都是无尽的灾难。胡人劫掠汉人千年，却依旧改变不了穷困命运，每年冬季草枯瘦、风雪加之时依旧会冻死饿死不少人。而汉人虽然屡次击胡，陈汤、卫青、霍去病、班氏兄弟、窦宪等，这些破胡的名将，斩杀胡人无数，可是依旧不能杜绝胡人南下劫掠。他们不能，耗尽千万汉人心血的万里长城也不能。这场千年的战争，没有胜利者。”

…

“朕推限兵令和禁止鲜卑人私造兵，设立鲜卑都护府，甚至将大汉最锐的三万骑兵滞留在草原之上，不是为了四夷臣服、万来朝的荣光，而是为了结束这场千年的战，让胡汉不再相争，而是互通有无、经济。让胡汉百姓饥有，寒有衣，住有舍，病有医。让缺衣少粮的草原牧民用他们富余的换来他们最需要的粮和棉帛，不再因饥寒而舍命劫掠。让缺少的汉民用他们的粮和棉帛，换得他们最需要的，增加耕之力。胡汉一，和睦相，不再兵戈相向，而是酒相迎。”

“…我希望你不要被恋迷蒙了双，最后和姑姑一样。孤老一生。姑姑的痛苦，我想你是最清楚的，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财富就是青。红颜变白发，不过一弹指的事情，我对他痴心不悔，他却终究绝情而去，一去不回。再英雄的汉人男，也未必是我等鲜卑女的佳婿。”

刘协和海日图娜并肩站在关楼之上，极目眺望，心中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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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觉得那个呵护多年的侄儿阿古木郎是多么的聪睿和伟大，什么先祖荣光、什么鲜卑帝国之威，不过是在上的那些人的私利罢了，为了这些虚拟的光环，为了草原王族和领袖们的私利，草原民数百年来一直在长城一带与汉人兵戈不休、喋血不止。为此丧生的汉人和草原民何止百万？

…

幽州城北，长城关隘。

在三千飞云骑和修罗三十六骑的簇拥下，刘协与海日图娜越过长城，幽州腹地，直奔雒方向。

三十年前，他年及弱冠，白衣飘飘，飘逸绝，一把泰阿剑艳绝群雄；三十年前，她风华正茂，千百媚，清雅如天山雪莲，艳丽若三桃，令无数英雄倾心。

王越嘶哑着声音：“臣只希望他日弃世之后，请陛下能让臣葬于此地。与妻儿团聚。”

就在西河郡之时，突然数骑隐龙卫飞前来急报，带来一个令刘协震惊失的消息。

“妃看到了什么？”刘协望着在莽莽群山中连绵起伏的长城神。

刘协微微一笑：“堂堂的剑舞公主，草原上最耀的明珠，也会专拣好听的话给朕听了。”

短短七日之，付的是三十年的别离，一世的悲伤和遗憾。

胡汉不相容，千年的恩怨就算是万里长城都无法隔断，纵他们情似海、盟誓如山，终究只能落得天各一方，难成眷属。

青州刺史曹病故！(未完待续。。)

王越呆跪在墓碑前，追忆着如烟往事，中空无神，如若魂游太虚，就连后响起的脚步声也置若罔闻。

刘协说：“朕答应你。”

海日图娜默然不语，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相识于武林大会，相于草原之上，白日并辔而行，驰骋于绿草蓝天之间，夜间并肩赏月，细叙那不尽的柔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