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礼单一看,廖莹中更是讶异了一下。这礼可颇重啊!人参、鹿茸、虎骨…这都不是江南所产,需要从兵荒的北地或丽购,自然是以稀为贵了。这陈德兴能拿这样的厚礼,必是有所求了。
陈德兴终于在抚司衙门的参议署内见到了廖莹中,行礼之后,便满脸堆笑的奉上了礼单。对于陈德兴的这番派,廖莹中却是大意外。他和陈德兴之父陈淮清算是相多年的好友,如何不知陈淮清的心气?而陈淮清的两个儿虽然所学各有偏重——陈德兴重武,其兄陈德芳则重文——但是傲气却是和其父如一辙,何时学会结上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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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祥甫不是去了吗?”贾似笑了笑“他在军中多年,自然会理好一切的。”
廖莹中是贾似门下幕僚之首,还有一个士,散官阶和李芝一样。如果说贾似在军事上依靠李芝谋划策,那么他在政务上便是倚重廖莹中了。至于翁应龙和梁崇儒这样未中士的幕僚,在贾似幕中并不是太受重视。毕竟宋朝官场的游戏规则就是以士为贵。若是没有个士,就算是贾似也很难将之到位。而有了士的,再沾上些军功,就很容易成为一路安抚,就是宰执的位也不是不能一窥的。
“北虏首级四百十一,蒙古汉军的首级有二百一十五,另外还掠得战四十八匹!”
“相公,是不是要使人去把来龙去脉清楚?”
贾似一笑:“自是不简单,这事要简单,大宋就不会有如今之难了!”
…
不过意外归意外,廖莹中却没有拒绝收礼——他是臣贾似的心腹,自然是贪官污吏了。
“廖世伯,实话和您说,小侄在昨日之役中带着俺们武锐军的千余士卒在保障河边同鞑血战一场,颇是有些斩获!”
廖莹中应了一声,便告退离开,刚到门,忽有停步,提了一句:“相公,您不觉得这四百多颗首级来得不那么简单吗?”
“另外,再去问问梁崇儒,是想继续在军中当机宜,还是想去参加锁厅试。”贾似又。
“世伯乃是枢密相公倚重之人,日理万机,难免劳过度。如今天气转凉,正是滋补的好时候儿,小侄家中的生药铺日前得了些参茸虎骨,今日正好拿来给世伯补补,聊表些心意。”
陈德兴微微一笑,知对方还不晓得自己立了大功——今日离开军营之前,他已经很卢大安一同,将斩获和缴获的数字报给了新来的书写机宜文字知晓,还将一个倜傥风的文士带去一个个数人来着…估计这位姓梁的文士还在什么地方吐隔夜饭呢!
那梁崇儒事还算仔细,这四百多颗首级当是不假…如此,昨日一役便是货真价实的大捷,可以多荐几个官了,也给梁崇儒一个吧。”
廖莹中合上礼单,请来客落座。看着材大,面目威武,很有些大将风采的陈德兴,又微微一笑:“庆之世侄,在武锐军中数月,可适意否?”
锁厅试是专门面对官员的解试,通过解试便是举人(宋朝的举人不是终的,而是一次的,只能去参加一次省试),有资格去参加来年的省试搏个士功名了。不过参加锁厅试的官员是不能担任任何差遣的,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分军功了。
“斩获?”廖莹中一怔,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定定地看着陈德兴“斩获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