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李芝觉得廖莹中的话有理,也附和“昨日一役,武锐军损失惨重,所余不过两千多人,其中能战的也就那六百多了,若是不用…只怕武锐军就再也恢复不了元气了。而扬州城内诸军多有暮气,如武锐军这样悍勇敢战的实在难得啊。”
他收了礼,自然要帮陈德兴说话了!
廖莹中的眉拧起,:“相公,这陈德兴就是这等脾气,也正因为如此才肯有下随之死战啊!”贾似哼了一声:“好端端一场功劳,竟然惹这等麻烦!这陈德兴也真是年幼无知!不,应该是和他老一个脾气!”
贾似沉默了片刻,又冷冷一笑“罢了,罢了,人怎么分吾不过问了。陈德兴也是两淮将门,他们自家的事情自家去解决。这恩怨因果,我可不想沾!”
“相公,那陈德兴此还可用吗?”李芝皱着眉又问。
陈德兴不过20岁的年纪,已经是个承信了,现在又立下如此的大功,官家怎么都能赏他个横行的。这可是20岁的横行官啊,还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又遇上如今的兵革世,将来还怕没有一个承宣使(正任官)吗?如果运气好的话,20年内到太尉也是可能的。不过40岁的太尉,和昔日的岳武穆也差不多了,再要快的话…就不怕重演一次风波亭么?
李芝摇摇:“相公,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有功不赏,难要连陈庆之的功劳也压下去…”
当然不是陈德兴和他们好说话,而是贾似好安抚这些骄兵悍将。陈德兴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自己的班底,贾似同样要安抚自己麾下的将门。
廖莹中连忙:“相公,现在可是用人之际,这样有勇有谋的将才如何能不用?而且扬州诸军之将有几人肯如陈庆之这样拼命的?不如先给他一个武锐军正将的差遣,让他把昨日随他回城的六百多人都起来吧。”
什么大不了。现在不是天下承平的北宋,可以让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了。为将这拉拢一般厮杀汉共退也没有什么了不得,而且陈德兴的官小职卑,区区一个承信郎而已,就是扣他一图谋不轨的帽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贾似的脸,此时也渐渐的沉了下来,只是拈着自己保养的颇好的胡须,沉声:“一半如何够?两淮将门苦战竟日,折损的人数以万计,方才有了这功劳。这陈庆之自己吃饱也就够了,那些赤佬军汉给些钱财便是了,这官也是他们能的?群玉,你该知不患寡,唯患不均的理吧?如果没有这些斩首,下面的人也认了。可是现在有了,哼哼,可有的好争了…”
贾似思索一下,“那就依群玉所言…至于怎么报功,今日军议时先不提,让下面自己去折腾。”
一旁的廖莹中这时低声建议:“相公,不如由下官再去劝劝陈德兴,好歹分一半功劳来。这样两淮将门那里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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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的话,自然是对陈德兴自说自话分军功不满…武人贪功他是可以理解的,陈德兴要拉队伍收人心他也不反对。贾似并不是那看见武人抓兵权就以为是要谋不轨的书呆。但是他对于陈德兴现在这急吼吼的吃相却是无法理解的。
但是,要一吞下诺大的功劳,这吃相实在难看了些。
贾似轻轻哼了一声:“六百多颗首级外加四十八匹战…他也真敢下嘴,就不怕给噎死?”
廖莹中:“这可不行,要是如此…还有谁肯去和城外的北虏死战?再说临安还有个丁大全等着挑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