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叶萧探手取了一锭五两的银,扔在了一侧抚琴的月兰跟前“下去吧。”
月兰收了那锭银,敛行礼,退了去。
“世可是有事?”张广嗣看了叶萧。
叶萧淡淡一笑,放了手里的酒盏,黑眸微抬,看着张广嗣:“听说候爷又要升官了?”
张广嗣眉一蹙,心神一动,看向叶萧的眸便多了几分慎重。
事情传得那样快,昨夜才的,今天叶萧便使人来府里约他喝酒,里有他的人?!心里虽是波涛汹涌,脸上却是不动声。
“哪里,世怕是错了。”
叶萧狭长的眉挑了挑,凤眸之中便有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神间却是不分毫,淡淡:“其实今日请候爷来喝酒,也不为别的,是因为家妹…”
张广嗣挑了挑眉,叶萧已经接着说。
“候爷也知晓,我就这一嫡亲的妹,自小被我坏了,看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张广嗣眉宇间的邹纹越来越,他几乎猜到叶萧接下来要说什么。
燕王怀有谋反之心,已是司昭之心路人偕知。可当今圣上虽不是昏君却是个庸君,一方面他想一举削去燕王兵权,可又不愿与燕王兵戎相见。在得知燕王与英国公府结亲后,便想着以燕王世为质,扣在大都。
昨夜急急宣他,便是因为接到了密报,燕王世已从封地赶往大都。皇上想将世轩辕祈安置在他的候府,圣意是,若有异动,便以轩辕祈为质。
而张广嗣其实也一直举棋不定,一方面他向英国公府示好,便是想搭上燕王这条线。可另一方面他又频频向皇上言,一步一步图削减燕王兵力。他的态度,当真是令人费解!
“听说世来京后将住候俯。”叶萧忽的抬,对着张广嗣挑眉一笑,若昙一现,惊得张广嗣了气。
世人都沂王貌如神祇,却不知叶萧之容亦是天人之姿,只他素来沉敛,冷如冰,一张倾世之容尽被周杀伐之气沉沉遮下。
“是有此说,但…”
叶萧摆了摆手,淡淡:“我只向候爷要一句话。”
张广嗣凝眸看向叶萧。
“护世周全。”
一句话,结束了之前所有的洽与愉,屋里像是突然铺了层冰,冷骨髓。
张广嗣缓缓的将手里的酒杯放下,一双虎目徐徐撩起,睨向笑意不达底的叶萧。虽只是世份,但张广嗣不敢小觑。前之人,早在四年前,还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时,便已经单枪匹沙漠救援英国公,并将来犯边境的鞑靼一举驱赶至大漠之北,才有了大庆国这难得的几年国昌民安。
他狂,他有狂的资本。反观自己,有的只不过是世袭罔替的一个爵位。有的只不过是当今圣上的一番恩。若是连皇帝都没了,他还有什么?张广嗣眉宇不动,但低垂的眉中却已是风起云涌,山雨来风满楼的萧杀与暴烈。
稍倾,待风雨平息,张广嗣缓缓抬起,目光清明的看向叶萧。
叶萧不避不让,迎着张广嗣目光的星眸似是开在月光下的优昙,清冷丽却让人不容侵犯。贵寒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怯!
…
次日天气晴好。
苏慕云提前了门,带着珠儿去了宝庆银楼。
才刚到宝庆银楼门,便见到在门张望的伙计,一见之下,几步迎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