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命杏云县主从睿郡王府阁。这么一来能给程灵素脸提她的份,二来也是给程灵素那拎不清的娘亲一个严重警告,让她不敢在灵素阁之时再闹什么丢人败兴之事。
接到旨意之后,灵素的娘亲赖氏纵然满心不甘,却也真的不敢闹事,她其实知公公与丈夫的底限在何。若真闹的狠了,等灵素大婚之后,她铁定会被休回娘家。这是赖氏死活都不能承受的。
大婚之日很快就到了,这一日,睿郡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全福是由刑尚书大人的大儿媳妇徐氏担当,徐氏父母俱在儿女双全,又是个极灵透之人,五品安人的份也不低,由她灵素的全福再合适不过了。
徐氏为灵素上了,中的吉祥话儿一串一串的来,惹的围观之人没的叫好,羞的灵素不必胭脂便已经两颊飞霞了。
灵素打扮停当之后,吉时也差不多要到了,此时前来迎亲的魏玄闯过睿郡王府与忠勇郡王府两府联手设下的拦门三闹,踏了睿郡王府的大门。其实原本魏玄原本没那么容易闯过去的,是亲自护送九弟前来接亲的毅国公世对率众拦门的无忌低低说了一句话,无忌便立刻手下留情放了,要不然魏玄且别想轻轻松松的过关。后来庄煜笑问当时毅国公世都说了什么,可无忌却涨红着脸死咬着牙,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庄煜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魏玄已经来到喜楼下之时,楼上突然暴一声悲切切的号淘大哭“我的儿啊,我舍不得你呀…”
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呆了。大燕有些地方是有哭喜的习俗,可京城里并没有。而且就算是哭喜,也没有这么大放悲声的,听那声音哭的倒象是如丧考妣一般。这哪里是送嫁,分明是霉来了。
在喜楼之上,放声大哭的不是别人,正是灵素的亲生母亲赖氏。她用帕捂着脸号哭不休,泪都顺着帕滴了下来,不知哭的有多么伤心。瞧她那架势哪里是哭嫁,分明是在哭灵。
程府女眷们都在喜楼上送嫁,一见赖氏突然号哭,都惊呆了。因为赖氏这大半日都安份的,所以她们便也放松了警惕,哪里能想到赖氏临了临了来了这么一手,一时都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忧见状最先醒过神来,立刻断喝:“程五喜的糊涂了,还不快送她去休息!”
无忧一声令下,赤焰和白虹两个上有功夫的丫鬟立刻上前在赖氏颈后以手刀用寸劲儿一劈,赖氏一声哭叫没便被劈了,赤焰白虹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赖氏将她拖到了厢房之中,两个丫鬟的动作麻利极了,不过是眨的工夫,赖氏便消失在众人的前,让还没反应过来的程府诸位少姑们又惊了一回。
程灵素是蒙着盖的,所以这一幕她看不见,可是能听到,无忧怕她心里难过,就在两个丫鬟动手的时候便走到程灵素的旁边,执起那双纤纤素手轻声说:“灵素,妹夫来接你了,一定要和妹夫和和的过日。什么都别怕,这里永远是你的娘家,赶明儿生了大胖小,可得常带着走舅舅家。”
程灵素本也是聪慧之人,她就算是看不见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还来不及伤心,便已经被无忧这番真心真意的话动了。她抓住无忧的手,哽咽的说:“,我记住了。”虽然程灵素已经正式拜庄煜为义兄,可对着无忧,她还是觉得叫更为亲近。
程大这会儿才回神,忙也上前笑着说:“灵素,看到你嫁的好,我们也都放心了,姑爷人品好,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以后的福气大着呢,我们…”
程大对程灵素说不上多好,可也不坏,如今程灵素份嫁的好,她自然要捧着程灵素,日后说不得还有多少事要求这位姑呢。所以自然要捡好听的说。
程大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楼下传来震天的鼓乐之声遮住了。原来魏玄听到楼上动静不对,便知是他那让不着四六的丈母娘闹腾上了,于是立刻命人奏起喜乐,将迎亲的声势造起来,也好盖住楼上那不和谐的声音。
在鼓乐声中,闭着的房门打开了,庄煜立刻来到门前,朗声笑:“妹妹,大哥送你阁。”说完,庄煜便背过去,还刻意蹲低些方便程灵素伏下。
庄煜此举让来迎亲的人都惊呆了,庄煜以皇王爷之尊,亲自背杏云县主,这得是多大的脸面荣耀啊。要知等皇上禅位之后,睿郡王妥妥的要被升为睿亲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荣啊!
程灵素事先并不知义兄要背自己,她虽然只有一个不成的亲弟弟,可堂兄还是有几个的,原本她以为背自己阁的会是堂兄,万万想不到义兄会如此纡尊降贵的给自己脸面。
“大哥,…”程灵素哽咽的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无忧亲自扶着程灵素,笑着说:“好妹妹,这是我们心意,快动吧,可不能误了吉时。”
程灵素轻轻,无忧放开手,喜娘立刻上前接手,扶着程灵素稳稳的向外走去。
庄煜背起程灵素,轻轻松松的往外走去,边走,庄煜边笑着嘱咐“灵素,嫁过去好好过日,若是魏玄那小敢欺负你,只来告诉大哥,大哥一定帮你气。”
一旁的魏玄听了这话,真真是哭笑不得,他哪里能不知大舅爷的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分明给个下威警告自己。天地良心,他好不容易才娶上个媳妇,捧在手心里疼都疼不够,哪能舍得欺负她呢。
庄煜将灵素送上喜轿,喜娘正要上前为程灵素换上由迎亲带来的绣鞋,却被魏玄阻止了。他从迎亲手中接过绣鞋,来到轿前蹲下,亲自为程灵素除下脚上鞋,换上了自家带来的喜鞋,这是京城习俗,讲的是不沾娘家土的意。
魏玄此举又让所有的人吃了一惊,只有在男方极度重视女方的情况下,新郎才会亲自为女方换喜鞋。
庄煜和无忌看到这情形,这才满意的了,魏玄有此举动,等于所有人面前许下对程灵素不离不弃的承诺,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程灵素这魏夫人的份是再不会被动摇了。
庄煜大手一挥,痛快的说:“起轿!”
在鼓乐大作之中,魏玄终于迎娶了他的新娘,走上了他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