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煜和无忧,笑着抱怨:“如今你们娘亲我的太严了。”
庄煜和无忧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么平易近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帝王之气的太上皇,心中难免有一丝丝尴尬。不过太后和冯怀武以及孟雪显然都习惯了,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这场酒一吃倒吃到了三更时分,三年未见,大家都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宝儿早就撑不住在太后的怀中睡熟了,可就算是睡熟了,宝儿都死死抓住太后的衣角,仿佛这样她的皇祖母就不会再突然不见了一般,这又让太后很是伤心的一回。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皇之中,仁宗在承乾中与皇后正要安寝,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长公主在外求见。
仁宗与皇后心中都咯噔一下,仁宗立刻叫:“开门,速宣。”此时门早就落钥,仁宗知只有在一情况下他的皇才会如此着急的闯,那必是有了父皇母后的下落。
皇后刚服侍仁宗穿好衣裳,长公主庄灵便急匆匆赶到承乾。仁宗早已经清过场,此时殿内连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庄灵几乎是飞奔着来了,她一见到仁宗便兴奋的叫:“皇上,五弟找到了…”
仁宗尽已经想到就是这件事情,可是当他亲耳听到之时,还是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他飞奔到庄灵面前,急切的叫:“大,在哪里找到的,父皇母后现在可还好?”
庄灵泪笑:“好好,父皇母后都好,骨健壮的,父皇的旧疾都好了大半,他们现在正在扬都府江中城外六十里的桃甸。煜儿昨天傍晚才找到他们。”说着,庄灵便将一只手指细的铜递给仁宗,找到太上皇和太后的消息就是放在这只铜之中由信鸽捎回来的,信上写的更清楚些。
仁宗长长了一气,连声说:“谢天谢天,总算是找到了。我这悬了三年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了,大,天亮我们就去扬都恭迎父皇母后。父皇母后真是心狠,这一躲便躲了三年!”
时间急,仁宗立刻亲拟密诏一,命人火速送亲王府,等密诏送至亲王府,东方已经现一抹鱼肚白,仁宗率二十名亲卫,连同长公主庄灵一起,轻车简从直向扬都府飞奔而去。至于后续之事,仁宗都在密诏中待给了郡王庄炽,这三年来,庄炽几乎帮仁宗撑起了半个朝堂,什么事给他仁宗都是极放心的。
待仁宗赶到桃甸之时,庄煜无忧带着宝儿已经陪着太上皇和太后整整五天了。这五天里,被委以重任的宝儿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粘着太上皇和太后,就连睡觉都要睡在他们的房中,显然,前次太上皇和太后的离家走行为给他们的孩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影,要不他们也不能把宝儿派来不错珠的盯着。需知这三年以来,宝儿每夜都要缠着娘亲无忧一起睡的,这一,让爹爹的庄煜都磨平了后槽牙。如今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宝儿丢给太上皇和太后,庄煜顿觉神清气,为自己这一箭双雕之计自豪。所以这五天,庄煜可以过得快活似神仙,他甚至都不想让皇兄仁宗早些到来了。
这一日,太后无忧孟雪三人正在院中边说笑着边晾晒刚刚洗好的衣裳,忽然看到远一阵烟尘,灰蒙蒙的看不清是什么。然后便听到了急促的蹄声声。太后心里立刻明白了,只看着无忧笑问:“是你们报的信儿?”
无忧忙要跪下,太后却拉住她笑着说:“没事没事,若不报信便是你们失职了。三年没见他们,我们心里也很想念。”
队冲到小院近前,为首之人一看到站在院中的太后,便立刻从上下来,飞奔着冲着院,扑到太后面前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连连磕哽咽的叫:“不孝儿请母后安!儿给母后磕…”
这人便是仁宗,他一连给太后磕了七八个,才在太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着已经三十好几,上已经蓄起了短短胡须的大儿,太后也喜的落了泪。
“母后…”又一声大叫,庄灵从上下来,直直飞扑到太后的怀中,只叫了一声便放声大哭,她死死抱着太后,边哭边叫:“母后,您太狠心了,怎么能将我们抛下…”
院中的动静引了在后院取浇地的太上皇庄煜他们,仁宗和庄灵以及跟来的所有人看到着土布衣衫,袖和儿都挽起的太上皇边用衣角手边走来,全都震惊的连一个字都说不来了。
除了那张脸之外,从后院走之人再也没一丁儿象太上皇,他分明就是一个乡野之间最普通不过的老农。
院中鸦雀无声,太上皇却先笑了起来:“都来了,别傻站着,屋吧。”仁宗和庄灵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都跪下请安。
因为仁宗等人飞奔而来的动静着实不小,住在小院附近不远的乡邻们忙都抓着铁锹木之类的东西飞跑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再是来了什么人!
“庄老爹,啥事了?”一个材健壮的农夫隔着开满蔷薇的竹篱笆向太上皇喊了起来。这一声庄老爹传到仁宗庄灵等人的耳中,着实违和的很,他们一时难以接受一个极普通的农夫这么称呼他们的父皇,大燕最贵重之人。
可太上皇却没觉得什么,只摇摇手笑:“没事没事,是我儿女儿找来了,铁你忙去吧,过两天请你吃酒。”
那个健壮的农夫闻言神情立刻放松下来,摇摇手憨厚的笑:“没事就好,庄老爹,那我们忙去了,有事儿老爹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