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笑,果然还是给支的招儿明。原来有那等极疼女儿的人家,在新女婿上门迎亲之时,是要打新女婿一顿杀威的,意在表示自己家女儿有娘家撑腰,不许新姑爷欺负。这杀威打起来很有讲究,是真打还是假打,就得看新姑爷怎么行事了。
每个丫鬟象征的打了两下,然后便退到一旁。世夫人缓步走到无忌的面前,亲手为他解开缚手的彩缎,微笑着说:“姑爷,阿紫是我们盼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日后就请你多多照顾她了。”
无忌正:“大嫂放心,我会比您们更加疼照顾阿紫!”
世夫人笑,中却泛起泪,她的确是嫁妹妹,可那份心却和嫁女儿没什么区别。
“快去吧,阿紫等着呢。”世夫人泪笑着说了一句,千般不舍一时全都涌上心。
无忌,郑重的向世夫人行礼:“谢谢大嫂。”无忌心里明白,这一关能过的如此轻松,除了给支的招之外,便是诸位嫂们有心放了,要不然这最后一关,他过的会比前面八关更艰难。
站在楼上看着的毅国公气恼的叫:“怎么就这样放他过来了!”
毅国公老夫人已经忍到无法再忍了,只气呼呼的吼了一句:“国公爷,您真不让阿紫嫁人?那行,咱们这就去敲登闻鼓退亲去!”
毅国公立刻蔫了,闷闷的说:“我也没这个意思!”
毅国公老夫人立刻抢白他:“你没这个意思?没有你帮着主意,那些臭小能想那么损的招数!”
毅国公老脸通红,却讷讷不能反驳。还是魏紫的爹爹上前笑着劝解:“大嫂您别生气,大哥也是舍不得阿紫,如今女婿已经过了九关,就要迎娶阿紫,咱们快些下楼吧。”
毅国公老夫人是把小叔当宝贝大儿看的,所以特别能听的去他的话,这才横了毅国公一,对小叔:“好,咱们下楼。”
无忌来到绣楼下,见他九位舅爷在门外争的面红耳赤,瞧他们那副架势,几乎都要打群架了。无忌心中很是不解,因为他知毅国公府这九位舅爷情极好,平日里别说是动手了,就连争吵都是没有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待细细一听,无忌便明白了,原来九位舅爷在争执到底由谁来背阿紫上轿。新娘只有一人,却有八个堂哥一个亲哥哥,偏那个亲哥哥还是最小的一个,被那八个堂哥压的完全没有说话的权利。
说话间毅国公等人都来到绣楼,毅国公一听儿侄们的争执,便立刻虎着脸大叫:“老还在,有你们什么事,一边去!”
魏紫的亲爹的看着虎威大震的大哥,心里有话却不敢说来,他知大哥这是这亲自背阿紫上轿,可是他才是阿紫的亲爹啊,要背,也得由他来背才最合适。
可是毅国公是府中的大家长,除了老夫人和阿紫之外,再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思,于是众人只能睁睁的看着毅国公推开绣楼的大门,背朝里脸朝外的矮蹲了下去。
已经蒙上盖的阿紫自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可两个喜娘以及其他的女眷们却都能看到,众人不由发一声齐齐的惊唤:“国公爷!”
毅国公皱着眉站了起来,回沉声:“叫什么,本国公难不能亲自送阿紫上轿?”
满院的人还真没谁敢说一句“不行”的,阿紫颤声叫了一句:“大伯伯…”便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毅国公立刻变了声气,极尽温柔慈的说:“阿紫,大伯伯再背你最后一次。说来大伯伯我也算是福寿双全之人,今日大伯伯送你上轿,只盼你儿孙满堂一世安乐!好孩,来!”说完,毅国公便又转蹲了下去。
阿紫在喜娘的搀扶下伏在毅国公的上,毅国公稳稳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每走一步,毅国公觉得都象是踩在自己的心上,每走一步,毅国公心中的不舍便多一分。
“阿紫,别怕啊,你嫁过去了也是我们家的宝贝,那小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只回来,我们都替你撑腰,不怕啊…”一路走着,毅国公一路说着,说的最多的就是叫魏紫不要怕。惹的魏紫掉了泪,温的泪滴到毅国公的脖颈之上,毅国公立刻红了圈儿,真想转飞奔回家,把宝贝侄女儿严严实实的藏起来,不叫那臭小抬了去。
毅国公老夫人可是时时刻刻盯着丈夫的,了一世夫妻,她实在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就在毅国公红了圈儿之时,毅国公夫人立刻上前轻拍着魏紫的背说:“阿紫,今儿上了轿,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用心好好过!”
毅国公夫人之言与其说是说给魏紫听的,不如说是说给毅国公听的,果然毅国公脚步微微一滞,然后走起来便再也不犹豫了。
将阿紫送上龙凤轿,无忌亲自在蹲下去为阿紫换上从勇亲王府带来的喜鞋,这样的举动当日魏玄迎亲之时也曾为程灵素过。看到无忌以亲王之尊为阿紫到这个程度,毅国公府的人多少觉到了些安。
看着轿起程,在鼓乐声中渐渐的走远了。毅国公抓着老夫人的手,哽咽的叫了一声:“阿紫…”便哭的无法自抑。毅国公老夫人真是无奈极了,同这老家伙了一世夫妻,她这还是一次知他这么能哭。
其实毅国公老夫人才是最最舍不得魏紫之人,可是她比毅国公更狼一些,因此才一直忍到现在,可被丈夫这么一勾,毅国老夫人也忍不住了,只哽咽:“阿紫会幸福的,我们回吧。”
魏紫嫁了,毅国公府的声笑语仿佛如魏紫的嫁妆一般随着走了,直到魏紫回门之后,毅国公府的人才算慢慢缓了过来,渐渐有了笑声。
“怎么还不来,吉时这就要到了啊!”勇亲王府的喜堂之上,无忧急的不行,在喜堂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派四五人去打探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