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苑,宣沛仍在练字,瞧见蒋阮过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竟是喜不自胜,立刻扔掉手里的笔就迎了上来:“母…。王妃。”
蒋阮:“…。”
…
我替你去说如何?”
等蒋阮几个到了中,先是去慈宁懿德太后那里坐了坐,懿德太后看上去还是如往日一般雷厉风行,只是眉目间再也掩饰不了一沧桑之态。曾经在前朝八王叛中横刀立的女人,也终于在岁月的摧残下显垂垂老态。而如今皇帝病重,懿德太后必须要忘记自己为一个母亲的事实,首先要的是安抚群臣整肃后。夺嫡的狼掩饰在风平狼静的表面之下。懿德太后不可能不知,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持大局,不可谓不艰难。
蒋阮待懿德太后并没有太多的情,当初靠近她时,也不过是想要利用懿德太后来提自己的份。可如今情况却又是不一样,懿德太后总归是萧韶的亲祖母,即便当初了什么事,可从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迫萧韶任何事情。而蒋阮旁敲侧击的也看清楚了懿德太后的态度,她并不会让萧韶坐上皇帝这个位置。
蒋阮与懿德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宣沛的中。现在满朝都知蒋阮与宣沛情厚,一个半路成就的弟哪里来的什么情,众人也只当看的明白,全是蒋阮代表锦英王府站在宣沛这一边罢了。今日她去南苑,势必暗中又有许多双睛看着她,蒋阮知,可这正是她要达到的目的。
不过宣沛说的也没错,宣离本就是个谨慎的人,正是因为皇位得到的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蒋阮微微一笑,宣沛殿里的都是自己人,不过也实在是有些碍,宣沛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去。蒋阮也让连翘几个在门外守着,自己先与宣沛坐了下来。
她这般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林家上,却是让林家忍不住起了一层疙瘩,只觉得不知蒋阮心中又在想什么,不由的有些心虚,连忙说了几句话就去给蒋阮备了。
珠一连串的话蹦来,林家也被她说的噎住,顿了顿才:“臭丫胡说八什么!早与你说过了,老夫当年也是风倜傥的男,多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心系老夫。什么胭脂,老夫也是个大男人,用得着那些吗,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宣沛如今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了些匪气,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蒋阮的目光不自觉的就飘向了站在一边的明月。虽说明月是萧韶安排给宣沛的人,不过明月从前可是锦衣卫,锦衣卫本就是在死人堆中摸爬打过的,这明月每日跟宣沛呆在一起,难免就带坏了宣沛。宣沛如今在外的形象可是贵气致的皇家少年郎,怎么说的话就跟个土匪似的。蒋阮心中就有些怀疑萧韶到底为何要将明月送来了。
珠吐了吐,笑嘻嘻的没搭他的话。倒是蒋阮闻言又细细的打量了林家一番,果然,林家今日看着年轻多了,虽然这改变算不得多大,不过还是给人前一亮的觉。蒋阮知林家的过往,想着这林家当初的风姿应当也是引人唏嘘的,不过世上红颜皆是白骨,相也无非波若,林家既然能舍去世人皆追逐的,显然也是个大智慧之刃,值得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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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沛有些兴,他也是许久没有瞧见蒋阮了,这一见了蒋阮自然是兴得很,倒是一脑的问了起来:“母妃怎么也不来看我,最近中闹得很,每日都有闹看,我想着母妃一定会趁着看闹的机会来看我,结果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人。倒是那个锦英王偶尔还会不请自来,我这南苑岂是人随意就能踏来的!”说到最后,语气中已然有了愤愤之,显然对萧韶极为不满。宣沛和萧韶也实在是一对冤家了,蒋阮也不知宣沛为什么会对萧韶横挑鼻竖挑的,不过只当他是小孩心,便笑:“贸贸然只怕给你带来麻烦,皇上病重之后,想来你过得也不好,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他”自然指的是宣离,母二人心知肚明,宣沛一挑眉,眉飞舞:“他哪里敢找我的麻烦?本就是个缩乌,如今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封闭起来,这要关,他才不会什么岔,便是我现在去往他上吐,他也要说兄友弟恭不会降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