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时候,定是那敷药的几个小丫鬟过来敷药了,是以也并没有回。
只听那脚步声到了床边,珠才开:“今日也辛苦你了,不必什么准备,直接敷药就好。”
却说那脚步声顿了顿,珠到床榻往下沉了沉,应当是人坐在了床榻边缘,她换了个趴的姿势,方便更加容易上药。接着,便到背上一凉,衣裳被人掀开了。珠有些不适应这凉意,正觉得今日这姑娘怎么都不说话有些奇怪,莫非是什么事了?就觉得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伤疤。
那双手和平日里敷药姑娘柔的手不同,修长又带了些微微的粝,似是常年习武而带的茧,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珠一惊,猛地回过来,瞪着面前的人。
锦二就坐在她面前,见她如此动作有些着急,忙住她的肩膀低喝:“别动,小心伤!”
“你怎么来了?”珠又羞又气,羞得是这人不声不响就突然来了,还看了她的,气的是…。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来给你敷药。”锦二拿起一边的药膏,轻声:“连翘要针灸,敷药的丫鬟过去了,由我代劳。你别动,牵扯了伤,小心吃疼。”
原来只是个来代替敷药的,珠说不清心中是失望还是怎么的,有些恼怒与自己的想法,便也不顾背上的伤,一下坐起来将锦二往外推:“我不要你给我敷药,你去!”
然而动作究竟是大了些,真的牵扯到了伤,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珠“嘶”的一声倒一凉气,几乎要倒了。锦二吓了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在怀里,虽然动作极快却极其小心的不碰到珠的伤,语气有些心疼:“小心,伤还没好,莫要伤自己。”
珠心中一酸,即便是在与锦二最好的时候,这人都喜欺负她看她生气的模样,何时这么温柔过,可如今这温柔看起来却更似讽刺。她冷笑一声:“锦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欺负我很好玩吗?”
廖梦那事情,珠本就未曾放在心上,因为那只是一手段,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世上的人追求毫无瑕疵的情,可哪里就那么多毫无瑕疵的情了?若是事事都要耿耿于怀,人生岂不是活得很累。可她是没放在心上,锦二却是放在了心上,他都没有表示什么要重归于好的意思。珠一直想要给他时间,大抵锦衣卫对自己都是很严苛的,可还没等到那个时间,就了这事。
“珠。”锦二见她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再也顾不得别的,将她在怀中,一手压着她的手埋在自己前,有些急促的:“对不起,珠是我不好,是我太过懦弱,我以为自己不上你了,我不知如何面对你。我以为再等一等,再等些时日就好,却没有想到,老天爷从来都不给人时日等的。你那一日鲜血淋漓的回来,我…我好似整个人都不似自己了,我好怕失去你,我当日便想,若是你不在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好了。”他的贴在珠的额上,带着陌生的炙:“还好,你还在,你怎样都没关系,若是你生气,我便一直等,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日,珠,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若是生气,只打我骂我,千万别伤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