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蒋阮一怔,上前两步厉声问:“说清楚!”
“阿阮,”萧韶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激动,琦曼带笑的声音传来:“我看你娘也是个痴情女,跟了蒋权那样的人也是可怜。不过我这辈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痴情,所以你们府上的夏研想要除了她的时候,我就送了一味药。本来那药可以将你也一并药死的,谁知最后却教你逃过一劫。也是你运气好,不然的话,如今哪里还有这个你!不过你也得谢我,若非是我的那味药,夏研整死你娘的手段,只怕是比这更凶残一万倍!”
“你——”蒋阮心中一冷,当初她就觉得那毒如此无声无息,便是夏研再如何手通天也有些奇怪,如今倒像是想明白了。她平静了一下,才问:“你为什么这么?”
为什么这么?琦曼隐瞒名留在尚书府,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此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实行自己的计划,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是无声无息才好。怎么还会暗中掀起波澜,在尚书府,她并没有和任何势力有敌对的地方。
琦曼又是一笑,这么多年了,她用了彻底改换自己的容貌的药,早已变成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哪里还有原先艳光四的公主模样。可是即便这样,南疆公主的风采还是留在了她的骨中,这一刻,这一颦一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光鲜肆意的年华,几乎有些妖媚起来。她:“为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大约也无趣了些,我最讨厌痴情人,痴情有什么好?那女人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我倒不如让她付命的代价,岂不是很好玩?正房又如何?还不是只能落得一个自凋零的下场?”
这话萧韶却是明白的,向小园当初可不就是太妃,可是琦曼一心想要嫁东,可向小园本就在民间名声极好,更是当着琦曼的面亲自告诉洪熙太,这世上她只知一生一世一双人,无侧室无姬妾,这才是人生。大约也就是在那一刻,对于正室的恨便地镌刻在了琦曼心底。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从来没有忘记过。
“这世上的痴情人太多,即便是受到惩罚,也有天注定,你却不能代表天意。”蒋阮冷冷。琦曼也是害死她娘的凶手,也是害死萧韶爹娘的凶手,更试图伤害自己的孩。这样的人,即使再悲惨再可怜,都不值得同情。她哂笑一声,角眉梢全是讽刺:“更何况,你要知,洪熙太从未过你,你所谓的自怨自艾,都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何必要让自己过的这般不堪?”
“你胡说!”琦曼一下像是被蒋阮戳到了痛楚,立刻骂,似乎还想要起来伤害蒋阮,锦二一个闪将她动作制住,琦曼差跌倒,扶着一边的桌才冷的一笑:“你懂什么?你有他,过的在上的日,什么都不用想,勾一勾手指就有无数人为你赴汤蹈火。你没有过一个人挣扎的时候,你没有受过而不得的滋味,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有过。”蒋阮平静:“我有过一个人在黑暗中求生的时候,有过被背叛的时候,有过所有的人都不可信看不到前路的时候,有过而不得最后发现自己是个笑话的时候。你所谓的被背叛,我只能说,我曾经托付终生的信赖,最后让我付了惨痛的代价。拜他所赐,有了你现在看到的我。我现在得到的有所少,当初失去的就有多少。这全都不可能成为理由。”蒋阮淡淡:“你若是想要得到如我现在这么多,这一世,你大约也需要付惨痛的代价才行。”
萧韶握着蒋阮的手一,他知蒋阮说的是什么意思。琦曼却是不明白,她突然惨笑一声,捂住自己的心,那一蛊虫已经开始活动,于此同时,地上的宣离面上也显了痛苦的神。
母蛊一同开始发作,琦曼的睛瞪得很大,似乎是要哭,可是眶涩,本没有一滴泪。她在京城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无非就是要报仇。当初洪熙太不仅羞辱了她,还害得她成为了国灭的罪魁祸首。她要拿回原先失去的尊严和土地,可是自从她和宣离合作的第一日开始,她就知,这个盟友一也不可信。
宣离狡猾而多疑,两人都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而南疆国虽然恢复了一些势力,要和大锦朝分抗礼还是有些苦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琦曼比丹真看的清楚,可是她为什么还要持,那是因为,若是不持着报复的这个信念,她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