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蒋振脸稍缓:“蒋全,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吩咐下去,每人赏五两银。该盯的人盯了,再多派些人手往北边去。”
蒋振脸一板,咳嗽了几声:“我让你拿,你就拿。为官这些年,哥哥我这些个家底还是有的。你的我是知的,最是个闲散的人,好在儿女儿也都孝顺。以后远着那府里些,关起门来过清静日,方才是正理。”
紫盘金银的袄,那么这母俩…
蒋振见兄弟泪,也忍不住红了眶:“二弟,那些个铺以后便是你的。大哥让你私下帮着打理就是存了这个心思。这里有两万银,我早就帮你存在苏州府银庄上,你收好了。大哥能的也只这些了,以后,都得靠你自己了。”
蒋兴听罢,恨:“大哥,周氏忒狠毒。她那日拿着房契、银来找我时,我就料到有事发生,便先应下,只等大哥回来再商议。哪料到竟是如此!唉,大哥,是我没用,没看住她。”
哪知第二日,又发起烧了。人一上了年纪,骨便弱,病就有了反复,如此这般,在床上躺了有半月才将将好些。
蒋振从小就这个弟弟。父母过世前,唯一放不下的便是么儿。蒋振对着双亲发过誓,一辈照顾好弟弟。
蒋兴接着讯,回到老宅。正遇见大哥病倒在床上,两个加起来有百岁的老人,都到了风烛残年时候,乍一见面,兄弟两人抱痛哭。
蒋福的小睛在他胖胖的脸上,显得比较象,笑起很有几分喜庆。
蒋兴见长兄面枯黄,瘦骨嶙峋,又说这样一番话来,不由的涕泪均下:“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讲这些,这些年,只苦了你。锦心母,我帮着打听打听。你不要急,先把养好再说,总是来日方才。”
蒋福搓了搓手,笑:“好几年了,老爷都没回来过,这次也可以好好歇歇了。明儿个,我让庄上把最新鲜的吃送过来,老爷也尝尝。”
蒋振睛顿时一亮,急:“当真?”
蒋兴泪。兄弟俩都是儿孙成群的人,理说老一辈不在了,早该分了家,蒋振重情,生生拖到现在。
蒋振摇:“二弟,此事怪不得你。如今我致了仕,又是这样,再护不住你了。这辈,大哥欠你的怕是还不清了,等来世咱们再兄弟,大哥再好好照顾你。”
说完猛的咳了起来,蒋福立上前把茶换了的拿来,侍候蒋振里屋睡下。
…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蒋振看了看一旁的蒋福,:“明日派人去柳胡同,让兴老爷来见我一面。再去人牙那买几个伶俐的丫鬟来,让四小选。这事宏生家的走时求过我,可别委屈了我那好孙女。四小住的地方,多派些人照看着。要什么,都备齐全了。”
俩人说了一番话,蒋振又待了些别的事,这才忍痛分开。
蒋振听了,愁眉更盛:“你们跟着我也多年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瞒着。以后就老死在这里吧,能把锦心、宏远找到,我就无所求了。其它的,他们要拿,就都拿去吧。从明天起,那边来人,一律称病不见。每月十五,把四小的衣住行报给二房,省得她娘老担心。”
说来也正常,自妾、小儿了无音讯,蒋振便东奔西走,心力憔悴,没有一天不为两人担惊受怕的。一日能睡几个时辰,都算是好的,更多的时间是睁着睛到天亮。再加上饮不济,几个月下来,就是铁人也吃不消,何况蒋振今年已五十有四。一回到祖屋,除了失踪的两人牵挂于心,万事尘埃落定。心松懈,自然就邪风了。
“是,老爷!”
蒋福,蒋全对视了一,心中微动,齐称:“是”
蒋兴泣:“大哥,如今你都这样了,还顾着我什么?下找人,正是用钱的时候,你留着用。铺都是你钱又力的,怎能都给了我?”
蒋兴长年生活在苏州府,与蒋振难得见上一面。表面看这些年都靠着蒋振生活,其实私底下帮蒋振打理着各铺。
当天夜里,蒋振发起烧来。蒋全连夜请了大夫,只说是怒火攻心,寒邪侵,脾弱虚,致火心肾不能既济,当即开了药方,抓了药。
“应该错不了!”
人边的人都卖了,七零八落的,也不好找,如意了侯府当差。宅里值钱的东西,太太都搬了库房。翠玉轩的东西,蒋福收着,安全的很。”
蒋全中光一闪,压低了声:“老爷,听人说那日锦夫人穿的是紫盘金银的袄。”
蒋振喝下药,捂着被实打实的发了汗,方才觉着上舒坦些。蒋福用的给老爷了,一夜安睡到天亮。
蒋振三言两语便把这些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蒋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