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许是年纪大了,也愿意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情,只选些有趣的,好玩的供孙女一乐。
倒是蒋振见其小小年纪,断不了汤药,心有不忍,常令蒋全到外寻些上好的药材,给孙女细心调养着。
闲暇是,蒋欣瑶常常拉着莺归嘀咕一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吃,如何作,用什么材,辅什么料。这小丫鬟总能在几天后让她吃到梦里相似的味。
蒋振这人所学颇杂,四书五经,儒家经典,策问诗赋等样样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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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蒋欣瑶的女红有十足的步,飞针走线时如行云,成品细灵动,栩栩如生。只宋芸走后,一日懒过一日,送给老爷的荷塘月屏风,绣了半年,绣了两片叶,成形的荷一朵也无,只说慢工细活。
宋芸一年前因觉得无甚可教,提辞呈。
蒋老爷面有疲,往椅背上一靠,长久没有说话。
蒋全面无表情,不屑一顾!
蒋老爷神情张,忙打开看。半晌,复又失望的递给蒋全。
这主仆二人一个会吃,一个能,毫无疑问的引起了老爷的兴趣,绝决而光荣的加了吃货一族的队伍。他掏钱给孙女置了间小厨房,并不惜为此费人力,财力寻些孙女想要的材,大有喧宾夺主之架势。
欣瑶认为,绣品就像前世的旅行,终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行程中的风景。
欣瑶负责钱,万事不,坐收六成利。
最初是欣瑶突然怀念起南京名小吃鸭血粉丝汤,开玩笑的跟丫鬟们说起这梦里小吃的法。第二日,莺归就端了一碗滴着香油,撒着香菜,虾米的腾腾的鸭血粉丝汤上桌,那地的味着实让欣瑶动到落泪,长呼一声:“人才啊!”自此莺归在蒋欣瑶的心目中堪称国宝,可一日无书,不可一日无莺归。
欣瑶素喜她的,再三挽留。两人一合计,欣瑶拿了这两年存下的银,并光明正大的在老爷那儿打了几次秋风,合谋在镇上开了间绣纺,约定四六分成。
把蒋欣瑶说得哑无言,咬牙切齿。两年过后,蒋欣瑶长江后狼推前狼,祖父气死在沙滩上。蒋振再也不是蒋欣瑶的对手。
然世上不如意事十之*,蒋欣瑶也不例外,她的便是她最不如意的地方。每到换季,欣瑶不可避免的要大病一场,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
这丫鬟在厨艺上有些天份,这让她的小喜不自禁。
李妈妈看不过,偶尔说上一两句,蒋欣瑶更是三天不动针线,直把李妈妈气得个倒仰。
欣瑶一向认为,要了解一个人,唯有倾听。她能从老爷的经历中,看到他的格,好,为人,事等方方面面。
莺归在冬梅的**下,越来越有师傅的影,事稳重,心细如发。常常在小看书累时,捧上一杯茶茗;在夜临窗而立时披上一件外袍;在和老爷争斗后,为两人上一两个好菜。欣瑶倍窝心。
也不知换了几茬大夫,吃过多少苦药,总不见效,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治不了。日一长,欣瑶也就习惯了,不大放在心上。
蒋振屡尝败绩,不由的对着蒋全、蒋福两人长叹:“我这个孙女,极为厉害。心思缜密,藏峰隐剑,十八般兵,全收在库里,轻易不用,用则必胜,是个人!”
蒋全匆匆来,称京城有信。
欣瑶想着是药三分毒,本不愿意多吃,却又不想辜负了祖父的一片苦心,只得咬牙喝下。
这日,祖孙俩一个看书,一个临贴,正自得其乐。
当拿起针线时,欣瑶的呼是缓慢的,心情是平静的,脑再无杂念,她觉得生命的好就在于专注,她享受这样的专注。
蒋福以为然,频频。
一来二去,便有了些成效,以来,再无请医问药之事。直把那李妈妈,冬梅两个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蒋全匆匆浏览完,脸微变,低声询问:“老爷打算怎么办?”
连李妈妈都说福家如今的脸,笑得和那弥勒佛也差不离多少!
幸福常常很简单,在寒冷的冬夜能喝到一碗泛着白光泽心的撒着葱的鱼豆腐汤,在夏日的傍晚能吃到一盘用老卤浸泡过的酱鸭,欣瑶顿时觉得人生如此,已心满意足,再无所求。
蒋福家自打小厨房置办以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笑眯眯的往怡园跑得最勤快,且伸过老脸,主动给四小打趣。
每日下午,蒋欣瑶便和李妈妈,冬梅,莺归围在一起针线,聊聊家常。
争论过后,欣瑶更多的时候是听老爷讲些史记,人文传记,英雄谋略的书,且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