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瑶一看是她,倒不忙着起,懒懒:“莺归,我把你弟弟留给全爷了,这次他不跟着我们回去,你心里可有意见。”
莺归扑通一声跪下:“小,我们弟的命都是小的,小说什么我们都照。”
蒋欣瑶最烦她动不动就跪,说过几次了,也不见改,皱眉:“你也知,全爷一直是祖父的帮手,打理祖父所有的事务,能力,界,经验都是有的。我让燕鸣跟着他,是想让他学些本事,将来也好帮我事。”
莺归一连磕三个响,神动容:“谢谢小。小放心,我会让他好好学的。”
“只要你不怪我让你们弟俩分开就好。快起来吧,地上凉着呢,当心冻了。”蒋欣瑶笑。
莺归红着睛侍候小起。
欣瑶喝了碗小米粥,见天冷,在自己院里走了几圈,听李妈妈细细讲了些前院的琐事,就回了房。
…
寒夜森,北风渐起。
老宅后园新坟前,摆放着一致菜肴,瓜果心。
欣瑶一素衣,跪在坟,边泪边笑:“祖父,明日我就回去了,什么时候能来看您,我也不知。我让莺归烧了几个新菜,您尝尝。放心,今儿个我不跟您抢,都是您的。”
欣瑶抬看了看天,凄惨一笑。
“祖父,您大概猜我的来历了,不然也不会说‘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这样的禅语。孙女我红尘中人,哪耐烦听这些,跟您说实话,我确实从他世而来。
您也别问我从哪里来,总之是一言难尽。世间万,本乎。中有,中有,梦中有醒,醒中有梦,周庄梦蝶,蝶梦庄周。说不定,您便往我那世去了!如果见着我那世的父母,替我去瞧瞧他们,也算是了了我心中的一桩大事。
您这一辈,要我说些什么好呢?祖父啊,我觉得情这东西,五分就够了,得留一半给自个。您这满满的都给了别人,不苦您苦谁去。唉!怪来怪去,还是怪您长得太好,被人惦记上了。回可得长些记,别说是上元灯节,就是上元金节,都要老老实实窝在房里,千万别四走动,省得惹祸事来!
您待的事,我会尽力的,成不成,只看天意。您在下面,有粥吃粥,有饭吃饭,千万别苦着自个。见着仇人,也别寻事,势单力薄的,先忍着。等孙女我找着帮手,再下来帮您报仇雪恨。
孙女不习惯讲些情的话,显得我们祖孙情有多好似的。你抢了我多少吃的,骂了我多少句‘竖可恶’,我可都还记着呢。等咱们见了面,再好好算算。暂时先委曲您冷清些时日,早早晚晚,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下来陪您。
往后啊,由福伯陪着您。他胆小,您别吓着他。我胆更小,您也别来找我。行了,今儿就到这里吧,扰您睡觉了。”
蒋欣瑶了双站起来,默默地了会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