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府里请了苏州有名的戏班,欣瑶哪里肯错过?主仆俩加快脚步,赶着去听戏。哪料到游廊那迎上前来一个人,拦下了蒋欣瑶。
杜姨娘忙:“四小,你放心,我谁也不会说。”只见她匆匆行了个礼,一溜烟走好远。
蒋欣瑶听着那隐隐约约,依依呀呀的唱腔,顿时没了兴致。
欣瑶平静地:“姨娘,这事怎么求到我这里来了?”
轻絮:“二小真是可怜,也不知她在京城过得如何?”
来人是大房的杜姨娘,穿一家常袄,扑通一声,跪倒在欣瑶跟前,未语泪先。
“我记着大几年前迁到了京城,难不成大也打探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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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欣瑶想了想:“杜姨娘别急,明儿个我就写封信给二,只是有没有用,我就不知了。想必二福大命大,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日过得好着呢,白白让姨娘担心一场。”
后,怒:“小,那个什么沈少爷忒不像话,哪有直直盯着人看的?活脱脱个登徒,呸!”
话音未落,只听得远远传来鼓乐声,轻絮:“怕是戏开演了,小,咱们快走。”
蒋欣瑶惨了那婉转清雅,细腻隽永的磨唱腔,那至情至,大起大伏的故事情节,那良辰景奈何天,姹紫嫣红开遍的千般境意,万般柔情。
在那座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宅大院,二那样一个纤纤弱质女,如何活得有滋有味,只怕不是件易事。
蒋欣瑶:“何人不可怜,端看各人本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只有走下去,路上的艰辛,向谁抱怨都没用!”
当年她孤独往,绝决而去,必是知此行不善。前路茫茫,情丝渺渺,端庄掩映下的心是何等的苍凉与幽怨。
二嫁她与母亲正在老宅,没有去送,这两年,忙着照顾母亲,昊哥儿,忙着瑾珏阁的事,甚少想起她。刚刚杜姨娘的一番话,勾起了蒋欣瑶的想念。
欣瑶疾手快扶住杜姨娘,叹:“姨娘不必如此。二嫁到孙家快两年,当真一消息都无吗?”
杜姨娘泣:“四小,我又何尝不想去求大老爷,大太太,可这一求,势必牵扯到老太太。老太太十之*不会。我想着,二小在家时,就跟四小要好,妹间问声好,也是稀疏平常的事,这才来求得四小。婢人微言轻,实在是没了办法,求四小看在往日与二小的情份上,帮帮婢,我这给你磕了。”
蒋欣瑶长叹一声:“他人看到的是二风光无限,只有杜姨娘,看到的是女儿的生生煎熬,担心着她的喜乐平安。”
只听杜姨娘:“四小,我想求你给京城孙府的二小写封信,问问她在府里的情况如何。自从二小嫁到京城,再没有收到她只字片语,是死是活都不知。好歹是我上掉下的,婢日日担心受怕。”
蒋欣瑶冷笑:“富贵家的公哥儿,见着有几分姿的,大都如此,不必理会。”
“姨娘请起来,今日园人多,给人看到了不好,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主仆两个长吁短叹,再没了看戏的心思。
杜姨娘:“四小,大太太一年前悄悄写了信给大小,大小回信说,孙府下人都没听说过二小这人,孙府的门第,府里的老爷,太太,少爷,小们居简,风又,托了关系都打探不来,怕是上面都待过了。”
蒋欣瑶使了个给轻絮,轻絮会意,手上稍稍用劲,便把杜姨娘扶了起来。
蒋欣瑶叹:“姨娘别伤心,日也是人过起来的不是?二是个聪明的,本本份份过日,不会有事。姨娘回去吧,给人看见了,反倒不好。”
蒋欣瑶笑:“你家小我可不是天鹅,人家想要的是厨娘,我在人里,还比不上一盘菜,当真小我貌若天仙啊。傻丫,走吧,母亲怕是等急了。”
杜姨娘:“谢谢四小,婢只求她平平安安,衣无忧,二小这辈,就是个命苦的。”说罢,背过,用帕了泪。
当然,这些都得归功于前世祖父的熏陶。
蒋欣瑶叹:“杜姨娘,这是为何?”
杜姨娘泣:“四小,婢求你一件事情。”
轻絮不屑:“哼,我们小也是他能屑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
杜姨娘泣:“若有,婢也不来求四小了,正是因为没有消息,我这心里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