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作主应了下来,让燕鸣明日再来领人。
这日一早,燕鸣到蒋府求见二太太,称莺归年岁大了,想脱了籍。
席间,秋院的兰送来了二太太备下的一百两银并几件新衣裳,喝了几杯酒,说了会话才离去。
傍晚,听风轩院里,置了两桌酒席给莺归送行。
不多时,莺归府的的消息,传遍蒋府,听风轩里泣声一片。
蒋欣瑶在里间,闭瞌着睛。断断续续听得分明。
“正是如此,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小平日里素静的很,珠啊,翠的也不见,就怕被她小姑瞧见要了去。其它的。我看着还好。”
微云:“那三小人呢?”
再说三妹妹,一为客的规矩都不懂,几句奉承的话便把她这个亲抛置脑后,跟个外人跑到园里,太过肆意妄为。也不知老太太是怎么教的,怪母亲看不惯周姨娘母女俩,换了她,也是看不上的。
蒋欣琼本想着都是妹,同在京城,相互间有个扶持。哪料到这些年过去了,三妹妹的一没变,日后了门可如何是好。
淡月冷:“准没什么好事。那冯府据说也是富贵人家,家中金,银多得数不清,怎的教养来的小是这副模样,莺归若不是亲所见,还不敢相信呢。”
这个大姑,明知园里有男客,还带着三妹妹往那里跑,你个妇人倒也罢了,三妹妹可是未阁的闺中小,给外人见了,还以为蒋府规矩不过如此。
…
这厢边几个丫鬟正在说着大小家中的事,那厢边蒋欣琼刚刚听完下人回话,暗自生闷气。
莺归离府后,轻絮与碧苔升了大丫,与淡月,微云一侍候小的衣住行,只有些隐秘之事,欣瑶仍只与李妈妈,淡月,微云三人商议。
淡月笑:“那是小吩咐的,哪里是我能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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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更是亲自跑了来,对着欣瑶一番长吁短叹后,送了莺归几件首饰,闷闷不乐的回了屋,念及日后无人安抚他的胃,又不敢劳大驾,气得拿着沈大哥送的剑,一通舞,闹了半夜才歇下。
微云:“有这样一个小姑。大小的日也不好过。”
“莺归,那姑小可不要恨死咱们小了。”微云。
…
“可不是吗,听大小说,姑小婆家败落了,男人又在外赌钱养小。成天不务正业,姑小日难过,常常带着两个孩回来打秋风。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这个样。”
淡月啐:“大的天,赏什么?晒都晒死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一辆车停在蒋府后门,不多时,一个青衣女挎着包袱,从门里闪而,上了车,一路往东。
“可不是吗,一顿饭除了对三小笑语不断外,都不拿正瞧过咱们小。倒是大小,私底下赔了不少笑脸,回到房里,对着小一通诉苦。那莲儿得了东西,自然兴,缠着小玩了一个下午。小素来喜小孩,就累着了!”
顾氏回了老太太,老太太不耐烦听这些个,让二太太自个拿主意。
淡月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大小这样已经算好的。听兰说,昨日二太太去孙府,连二小的面都没见着,说是避暑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莺归打了个嚏,抚着酸酸的鼻:“好在小机灵,回话说‘三,一方砚台,几块心也称得上表礼,咱们蒋府可没这规矩’这才堵住了三小的嘴。说起来,得谢淡月,明面上备了两份不值当的表礼,私底下的可都是好东西。”
“这我就不知了。我只跟着小,谁耐烦她的事。”
欣瑶突然想起了冬梅。当年放冬梅去,也是如此情形,往事如烟,一晃莺归都十七了,欣瑶百加,心绪低落。
夜,莺归把微云,淡月叫到小书房,三人聊至夜方才睡下。
“谁说不是?”
母亲说过,谁也不能把日过得行云,总有糟心的事,糟心的人等着你。大也好,二也罢,便是她自己,又何尝一番风顺过?
蒋欣琼念及此,自嘲的笑笑,罢了,罢了,这哪里是她烦神的事。
“在家使绊也就算了,在外也这么不知轻重。”微云一听小被人欺负,脸上带几分怒来。
气人不气人,这不是给小使绊吗?”
“别提了,跟着姑小在园里赏呢。”
蒋欣瑶想起那个一脸刻薄的姑小,打了个激灵,不愿多想,一会便沉沉睡去。
微云:“二小真是可怜。一样的年纪,嫁到这样的人家,富贵是富贵了,只是这日也着实难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