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父亲前些日才来过信,这会应该不会这么快。”
施沐华笑:“西北寒苦之地。也不知姑父在那边过得可好。”
燕怀远笑:“父亲守着南燕国西北的江山,苦是苦了些,日倒不难过,每日练,巡察,日过得满满当当。”
施如眉心下微涩,笑:“他倒是过得满满当当了,却留着咱们母俩在京城苦等。怀远啊,过些日给你父亲去封信,让他今年过年回京里过吧。西北那边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陪着,咱们一家人,也该聚在一过个团圆年了!”
燕怀远微微垂了垂睑,笑:“母亲放心,儿今儿晚上就写。”
施如眉宽的看着下首的儿,角的笑意沉。
…
她十七岁嫁到平王府,成了平王府的女主人。那个为她散尽王府女的男,有一个郁得令人沉醉的名字—燕浣年,又有一个俗气得令人好笑的名字—燕十六。
她常常想,这会是怎样的一个男?是英俊?亦或是文雅?笑起来,会不会眉弯弯。
母亲说,平王是咱们南燕国,最英勇,最善战的汉,有一的武艺。这样的男,如天地一般,最是铁汉柔情。
施如眉伏在母亲的怀里,羞涩的垂下了。
嫁的一天晚上,父亲告诉她,有朝一日,二皇登得大位,她便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后外,最富贵的女。
她仰着问父亲,明明韩王看上去胜算大一些,为什么咱们施家却要支持靖王,万一…
父亲眯起睛,思了片刻:“富贵险中求。韩王跟前人才济济,便是登了大位,也没施家什么事。靖王则不同。旁的你不需要多问,你要的,便是趁着一切尚未定局时,为平王多生几个孩。”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父亲一语中弟,施家果然极富极贵,而多生几个孩,则是她这辈最大的痴心妄想。
试问一个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是奢侈的女人,这辈她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孩?
王府一正妃二侧妃,平王独她一个,可是有谁知,这独的背后是什么。
施如眉苦笑连连。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它给了你某些东西,就一定会拿走一些。
她是南燕国最富,最贵的女之一。这座富丽堂皇的王府,雕梁画栋,仑奂,婢成群,而她是这里的主人,说一不二的主人。
那便够了。
不是吗?
夜人静时,那些泪,那些苦楚,早已随着时间,一一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