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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徐念篇(七)
堂姐摇了摇tou,目光看向遥远的苍穹,叹dao:“阿远,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一个墓里,只容得下两个人。”
我又糊涂了,问:“那父亲那个墓里只躺着一个人,还有个位置,是留给谁的?”
堂姐沉默许久,蹲下来,幽shen的眸子柔柔的看着他。
“阿远,你还需记得一件事,埋在一起的,不一定非要是夫妻,也有可能是朋友,是兄弟,是挚爱。你父亲shen边的那个位置,是留给一个人的。这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
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都是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坟茔,幽幽的闪着冷光。
我吓得惊醒过来,一看床边,父亲不见了踪影。
我心tou一急,便哭了起来,雁落飞shen进来,一把抱起我,几个飞shen后,我已shen在小hua园。
雁落指了指坟茔那tou,我泪yan朦胧的望去,父亲与姐夫俩人,一人手中拿着一壶酒,正喝得起兴,边上的堂姐,笑盈盈的正在布菜。
我依稀听见姐夫沉声说:十六,你已经决定了?
父亲默默半晌,笑答:嗯!趁我还年轻,我要把这天下送给二哥!完了,我便可以陪他了!”
堂姐长长一叹dao:“小叔叔,刀枪无yan,你自个小心。千万,另让我们担心。”
父亲放柔了声音答:“放心,我回得来。我的背后。jiao给你们夫妻!
我太困了,支撑不住,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意识朦胧前,我在想,父亲他们胆子真大,居然也在这里喝酒聊天。
当然,我也没有意识到雁落抱着我的手,微微一颤,
…
江南的日子。如同江南的烟雨一样,朦朦胧胧的总让人看不大分明。
父亲,姐姐夫妇每日里早chu晚归。不知dao在忙些什么,我甚至连他们的人影也找不着。
偶尔夜里醒来,想着父亲不在shen边,心里难过时。雁落才会把我抱去小hua园。
回回总能看到他们三人在那边喝酒聊天。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只要看到父亲,心就会安稳下来,再入睡依旧能睡得很沉。
半年后,皇伯伯来信cui父亲与姐夫回京。
我与蒋家众人告别后,跟着姐夫回了京,父亲却并未同行,而是直接去了西南军中。
永嘉六年,夏。
父亲挥师三十万大军。北上,攻打临国北赵国。
堂姐亲自坐镇hubu。为远征军提供一切粮草补给。
永嘉八年,父亲又一次shen受重伤。
姐夫,杜叔叔得了消息,连夜启shen往军中去。这一去,便是四年。
四年里,我天天往萧府跑,只盼着父亲能有讯来。
六嘉十二年冬,赵国称臣。
至此,九州一统,天下大定。
十三年chun,父亲搬师回朝,我与皇伯伯一dao,迎chu京城百里。而此时,我对我的shen世已经一清二楚,那年我十一岁。
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我哭了。
父亲老了,胡子邋遢,瘦得厉害,shen上半分英俊贵气也没有。一shen威风凛凛的盔甲穿在他shen上,显得沉重。
姐夫的形象更差,像个被风chui干瘪的黑鬼,就杜叔叔还像个人样。
我抬tou,看见皇伯伯yan睛里,也han着泪水。
我与双胞胎,杜叔的两个女儿,各自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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