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听罢,又捂着肚笑了一阵,一边笑还一边:“小姑娘,你怕是戏文看多了罢,还蒙睛。这山里兜兜转转的,便是领着你走十趟你也记不住。蒙着睛什么,难还指望我们兄弟俩背着你走。”
“姑娘饿了吧,”大婶笑:“阿志刚才才跟我说寨里请了个大夫过来,还没吃饭。可这会儿又还没到饭,我就先下了碗面端过来,快过来吃,我还在下埋了呢。”她一边说话一边用筷搅了搅面条,果然从碗底搅了个黄灿灿的荷包来。
那个叫阿志的倒是没浑说,二人一前一后地押着玉珠在山里东兜兜、西转转,没两下,玉珠就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玉珠的肚饿得咕噜噜响了好几回,三人这才算是到了地儿。
“大哥和三哥得明儿才能回呢。”阿志有些郁闷“那小丫瞧着不过十六七岁,说是个学徒倒也罢了,竟然敢说自个儿是太医,也不嫌臊得慌,脸太厚了。”说罢,也不大婶怎么劝阻,非要去那边去查看个究竟。
这大婶甚是健谈,拉着玉珠东拉西扯的,一会儿问她哪里人,一会儿又问她许了人家没有,怎么落到了这里之类。玉珠也不瞒她,能说的都说了,左右她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便是他们要勒索,想来也不会狮大开。
以玉珠看电视的经验,这会儿了寨,定是被押上大厅,上端坐一位大土匪,底下围坐一群小土匪,一伙人对着她严加审问的。可没想到,了寨后,阿志将她领到一小院,开了东侧边的房门,让她屋歇着,然后就匆匆地走了,再不见人。
玉珠被她说得真是一脾气都不敢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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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婶了这么多话,心满意足地跟玉珠告了辞,临走前,又笑嘻嘻地让她好生歇着,旁的却是什么都没提起。
她肚饿得很,偏生屋里又没有吃,只得将桌上的茶一通猛。才喝了一肚,门忽然有人敲门,玉珠赶上前去开门,却见一个大婶端着一大碗面条来了。
玉珠正饿得慌,虽是寻常的面条,这会儿在她里却是说不的可。朝大婶甜甜地了声谢,就不客气地抱着面碗坐回椅上呼噜噜地吃了个净。偌大的一碗面,她风卷残云也就一眨的时间消灭了,罢了,掏帕了嘴,不好意思地朝大婶笑笑。
玉珠平心静气地在屋里想了一阵,觉得靠自个儿一个人偷偷逃去的可能不大,索死了这条心,暂且在这寨里住下,左右他们也不缺她的吃喝,走一步是一步,逃走之类的,想都不要想了。
了冷面男的后,还主动要求:“要不要蒙块黑布什么的,省得我瞧见山的路线?”
大婶一把拽住他“人家小姑娘在睡觉呢,你跑过去像什么样。不是说等老大来了再定夺么,你现在过去也问不东西来。”
玉珠在屋里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又隔着窗对着外院仔细打量了一番,不敢门。这院极小,布局也十分地随心所,远不及她在京城时所住的那个院。院里了些七八糟的草草,一看就是未经修正的,长一气,窗有一棵大树,倒是枝繁叶茂,将光遮挡了大半,屋里也格外沉。
大婶笑:“可不是,我让她好生歇着,她就去铺了被褥睡觉去了。倒是个难的心宽的,寨里抓过这么多人,我还是一回见她这样镇定自若的。你说她是太医?还别说,我还真有信了,若不是在外见惯了大场合的,能这么淡定么?”
玉珠闻言抖了两抖,嘿嘿笑了两声,摸摸脑袋,不再说话。天晓得,蒙上黑布故玄虚,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怎么到了这会儿都对不上号了。这群土匪到底要抓了她什么?玉珠连想都不敢想。
如此一来,她心中大定。昨晚上闹腾了一晚没闭,这会儿正好还能休息一阵。玉珠拍了拍床板,被褥还算厚实松,满意地关好门,和衣睡下。
阿志摸了摸下,有些坐不住“要不我还是过去瞧瞧。”
大婶却是一脸喜,笑:“姑娘胃真好,咱就喜能吃的,上回寨里来了个官家小,也是我送的饭过来。哎哟我的天老爷,那小怎么活到这么大的,每顿就喝汤,还整天挑三拣四的,一会儿这个不好,一会儿那个不好,直把我们一大群人折腾得够呛。我就说嘛,以后就是抓人上山,也不能抓那样的小,太难伺候了…”
“睡了?”阿志听到大婶回话,顿觉不敢置信“那丫什么都没,就这么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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