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雪素还未开，床的丹红便抢着回答“我知八小是为了什么事想不开。”

虽屋中并无别人，但她仍旧压低了声音说“昨日我去宜安堂寻斗珠要个绣样，恰好听到墨和迭罗在说闲话。墨说，咱们家大姑不好了，恐怕熬不过明年天，侯夫人心疼长女膝下的两个外孙，便想在家里挑位小嫁去建安伯府填房，八小自小养在侯夫人边，最得信任，迭罗猜定是要选她呢。”

建安伯夫人顾明茹是永宁侯府的嫡长小，当年被奉为盛京名媛，贵介公竞相登门求娶，永宁侯夫人罗氏千挑万选，选定了少年承爵的建安伯梁琨。

梁琨乃是宁静大长公主的独，先帝在时，对这外甥十分，万事由他，他虽生得玉郎相貌，内里却是豺狼心，不只贪财好，还素辱打女人，建安侯府上每年都有抬着来的姨娘丫。

盖只因他是皇亲国戚，那些又都是后院私事，便是偶有御史参劾，先帝疼他，今上与他自小相谊不忍动他，也都留中不发。

这些事，永宁侯和夫人又岂能不知？

当年上赶着要结这门亲，不过是看中了梁琨的门第和先帝对他的疼。而如今大尚未咽气，便又要筹谋着再嫁一个顾氏女过去，所为却是梁琨和今上之间的自小情谊。

可怜顾明茹侯门千金女，只因父母贪念，遇人不淑，嫁过去不过七年，便要香消玉殒了。

顾明萱微叹一声“原来如此。”

八妹心气傲，本就不屑为人继室，将来有原嫡压着，自己生的儿一辈都不了。建安伯声名在外，长先例在前，她若是嫁过去，不过重蹈覆辙而已。倘若大伯母真有此意，也难怪八妹要作投缳动静了。

可这招数终究还是落了下乘…

原本是想借着祖母寿辰在即，此事定要压下，所以才孤注一掷，闹了一场，令大伯母不敢再她，祖母既知晓她心意，也定不会再坐视不。

可若是八妹铁了心不愿，大伯母难还能以刀械相？便是去安泰院私底下求了祖母，也总好过投缳相，既了祖母的霉，又生生把和大伯母的母女情分撕破。

娘家的支持，对于世家女而言，何其重要？

八妹此举，等同自断双臂。

顾明萱摇了摇“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