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玥笑着“嗯,其实我也是瞎心,有小厮们忙着,你们府里也使了人帮忙,哪里还需要我亲自动手的。”
妻还未咽气呢,哪里有先指名姓为自己选好了继室人选的丈夫?
她长长地叹息“倘若你四哥在家,那便好了。”
她眶泛红,角隐有泪滴落“贵妃娘娘的前程不单系着我们一家一族的兴衰,还牵动了整个朝局,事关重大,一句大局为重压下来,祖母一句反对的话都说不来啊!萱儿,是祖母无用,没能给你寻一门好亲事,都是祖母的错!”
朱老夫人抚了抚她额发,面沉得像海“你四哥被充作兵卒发至西疆战场,初时咱们派去的人还时常有信回来,后来战事越发吃,派去打听的人也没能回来,就断了消息,只是朝廷的殓报上一直没有他名字,咱们便只当他还活着。但是萱儿,你莫要怀抱太多希望。”
琳玥正从李少祈回来。她说好了要在盛京多呆一阵的,但少祈却有庶务在,定了明日启程发回陇西,这几日她无事便去劲松院帮忙收拾行李。
哥亲自去找建安伯试探,谁料到竟是真的…”
明萱见了忙拉住她手问“表哥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努力过了却仍旧不能改变,到那时,她会学着接受的。
她又在安泰院陪了朱老夫人说了好一会话,这才辞了祖母回到漱玉阁。
她轻轻住明萱的手“但是萱儿,传闻并不一定就等于事实。”
明萱掏帕给朱老夫人了泪,勉地说“不怪祖母。”
明萱了“孙女儿晓得。”
朱老夫人中欣神“我见过建安伯几次,他看起来甚是有礼温和,并不像那等残暴之人,茹儿不好,我却以为是因为她底薄的缘故。你大幼时生过一场大病,一直就不得全好,后来嫁过建安伯府去就当起了家,连生两胎都没有好好坐月,难免伤及本,这才…”
明萱着琳玥的手忽然了一些,她咬了咬问“琳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真心不想嫁给建安伯,他是夫,又是鳏夫,必然是凉薄透的,即便他果真不是传闻中那样喜好杀女人的男,光凭前面那两,就已经碰到她的雷。她是好了盲婚哑嫁的准备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遇到完全不合意的婚对象时,她必须得逆来顺受。
她顿了顿“祖母先前不喜这门亲事,倒不是因为建安伯的风评不好,只是不想你填房,这是祖母的一私心。”
顾明萱中倏得闪过光亮,她重复着说“倘若四哥在家,那便好了!”
朱老夫人眉轻皱“你大伯母给北岭武定侯府你两位舅父去了信商讨这件婚事,但北岭路途遥远,如今又是冬季,大雪封山,这回信恐怕一时三刻回不来。但你父母事时,陆家没有,这回你的亲事,他们必也是不会手的。”
她想了想,开问“祖母,如今只是大伯父和建安伯的约定,庚贴未合,文定未过,这亲事是不是还有可能成不了的?”
三房没有门立的男人,才会被牵着鼻走,倘若元景在,烈地反对这门亲事,老大又能如何?
光凭这一,建安伯就在明萱心里被认定为渣男了。
竟像是接受了这事实。
提起顾元景,她心里便纠成一团。
元景虽是庶,但却是三房唯一的男嗣,他生母难产而死,一直养在陆氏跟前,自小就是个极孝顺的孩,不然也不会闯围场替父鸣冤了。可惜这番孝行,却只是害了他自己,三年未有音讯,如今怕是多半不在这世上了…
明萱了“坊间以讹传讹,难免夸大事实,这理孙女儿懂的。”
朱老夫人见状,也不知该兴还是难过,她想了想说“外那些风评,你想必也是知晓的。建安伯虽是今上的肱之臣,在朝中很有权势,又掌着内禁卫,但在女上却很不节制,且…听说他残忍暴力,对女很不客气…”
明萱知朱老夫人说的都是实话,这时候了,祖母不会因为要安抚她而说些好听的假话来骗她的。可什么有礼温和她是不信的,建安伯也许没有传闻中的这么可怕,但她却绝不认为这会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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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来“祖母跟孙女说说,建安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