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是舒了气“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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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的恶毒,不是皇后三言两语便能推卸得去的。
她转过,满脸惊喜地望向明萱“我听说七来觐见皇后娘娘,想到我们妹好些日没见,很是想念,所以特来叨扰皇后娘娘,也好跟说些贴心的己话,诶,你我妹,不必行礼,那样就生分了。”
皇后亲自将想要行礼的淑妃扶了起来,仍旧端着慈和笑脸说“妹妹刚诊有,正是最贵的时候,不好好在殿内躺着,这大暑天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快莫行礼,这些虚礼,自家妹,何必呢?快到榻上歪着,莫要累到。”
但明萱却只是笑笑“娘娘说得重了,母亲免了臣妇的晨昏定省,用膳时亦免了臣妇替她布餐,静宜院里有大欺主的婢,臣妇到底是新嫁,不敢置,也是母亲雷厉风行,替臣妇置了的。”
她扶着盈秀的手臂,徐徐走到明萱跟前,亲地说“今日与大嫂相见,颇是投缘,以后若是无事,便就里来陪我说说话,淑妃的和鸾离这里不远,正好你也能与妹叙话闲谈,岂不是两全?”
淑妃也笑着说“虽然皇后娘娘恤,但规矩礼仪不可废的。”
杜娘的那狠戾,便是一匹凶十足的母狼,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狠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淑妃穿着一月白的薄纱衫,脸上妆容素淡,与雍容华贵的裴皇后相比,她便显得十分清雅动人,犹如一朵洁白无瑕的玉莲,在闷夏日,带来一阵清新的凉意。
皇后噗嗤一声笑了来“好了,我看是我在这里的缘故,害得你们妹二人不自在了,也罢,盈秀,扶本去阁,这里让给淑妃和大叙话,她妹两个这许多日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
这是在坤宁内,她绝不能让人捉住一丝错的。
明萱一一答了,心里却有些觉得奇怪,皇后似乎真的只是宣她闲话家常的,既没有训斥她,连一为难她的意思都没有看到,可她与皇后素无情的,前段时日又与杨氏闹得剑弩张,皇后便是真的闲极无聊想要找人聊天,也绝对不会寻她的。
皇后笑着摆了摆手“我去阁歇会,稍会若是你妹叙完了话,自有人将大嫂送去的,镇国公府的车便在安和门候着,大嫂不必忧心。”
正当这时,殿外响起一阵细碎脚步,盈秀姑姑从外来回禀“淑妃娘娘来了!”
明萱闻来这是长明蓉最喜的零陵香,她脸一变,若她记得没有错的话,零陵香有避和堕胎的效用。
明萱忙称是。
她不再纠结,将话题转移,开始闲话些家长里短。
等正正式式地行完了礼,明萱这才敢抬望向淑妃,她脸上笑容沉静,既不十分烈,亦不显得冷清,有着恰到好的谦卑“淑妃娘娘多虑了,您和臣妇乃是一家妹,自小一块长大,多年情,哪会生分?”
称谓不过是个代号,称杨氏为母亲,亦是常理,她并没有特别在乎的。
淑妃已怀有,上着这香,是十分容易小产的,她虽然不甚喜淑妃,可到底妹一场,腹中婴孩又是无辜的,心中便默默想着若等无人时,该要提醒一句,免得生什么悲剧来。
她微顿,笑容愈见明媚“母亲这样仁慈和,哪里为难了臣妇?这些疼,臣妇又非木石,心里可都记着呢。”
明萱无法掩饰住心内的震惊,这坤宁,可是象征着皇后极权的所在啊,正殿…皇后竟然能将正殿让来给淑妃与她叙话。
在裴府可以跟着裴静宸只称杨氏为夫人,但在中皇后娘娘跟前,却不能,否则岂不是自打耳光?明萱知,虽然她不怎么说,也不可能与皇后有所好,可若是一个不慎,与皇后明面恶了,那绝非好事。
明萱却不敢不将大礼行完,淑妃虽是她本家堂妹,可如今份有别,她是二品妃,得圣,又怀龙嗣,连皇后都对她礼遇有加,明萱不过是不品秩小官员的妻,上没有诰命的,又怎敢真的将自己当一回事?
她将话说完,便袅袅婷婷地去了,诺大坤宁的正殿,只剩下淑妃与明萱二人。
她上也的确带着淡淡香味,莲步轻移,举手投足间,隐隐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