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的租,明萱也不要,她在清凉寺给顾长平和陆氏,元妃还有真正的明萱各都请了长明灯,用来祭祀和祈愿,希望这个在权利角逐中被彻底牺牲掉的家,若有来生的话,能够各自投个好人家。从前她是无神主义者,但自从经历了穿越这件事后,她是信这些的。
明萱被他的动静吵醒,看到他满尘土的味,脸上却带着笑容,便知,这事情成了。
果然,裴静宸笑意盈盈地说“师太原有些迟疑的,但后来听说那孩命垂危,便也勉同意了。我陪着师太亲自去的建安伯府,一起见了梁琨,建安伯倒没有想象之中那样难以说服,他答应得很快。夜之后,他以临南有讯为借,径直了,一切依计划行事,十分顺利,夜时分,那孩就被带了来。我又陪着师太一块回的白云庵,亲看着师太诊治那孩,师太说已然无碍了,我才往回赶的。”
她幽幽叹了气,将簪收回到匣里。心里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回忆,从前的明萱虽然没了,可是属于她的回忆,自己却没有权利一并抹杀,不论韩修最终对她如何,她和他之间总是有过一段快乐的时日,倘若自己什么都不给她留下,总觉得还是太残忍了一些。
否则,今日就不会有韩修的求而不得。
至少关于自己的这一分,会截然不同的,她的命运,仍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明萱将苞待放的玉兰簪拿在手上看了半晌,几次想要将簪同扔鼎炉,但终于没有忍心这样。
明萱笑着让严嬷嬷和丹红都退了下去休息,只在门外廊下要了个三等的小丫听候吩咐。自己则将藏好了的木匣重新打开,取那封信笺来,她成了一团,扔熏了宁神香的鼎炉中,透过雕镂空的隙,看着那团纸越来越小,最后化为灰烬。
回不去了,也本就没有办法回,那就彻底放下吧,不论对谁,都好。
再三“明日嬷嬷若是得空,替我跑一趟南郊,看看何贵的好些了没有,顺便替我问问他,可有什么生意的好手推举,为人要可靠。他若说有,你便让他改日得了闲,便令那人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吩咐。”
亚逊带雨林的一只蝴蝶煽动它的翅膀,谁能够预料到这会引起国一场飓风?她都不再是从前的明萱了,韩修所经历过的那些,就决然不可能毫不改变,完全听命于他。蝴蝶效应,一微小的细节改变,影响却是广泛而不可预料的,明萱揣测,也许历史的车仍旧照着韩修经历过的事件前,可总会有些不同的。
至于韩修是不是重生者,这对她来说,其实也一都不重要的,不是吗?
她无奈地苦笑起来“那些东西既是我的了,说什么也不可能再还回去,可留着却也不太像话。东西不好卖,盛京城里当这些又面上难看,那倒不若将有记号的地方打磨了,运到江南去死当了便罢,换得的银也不必拿回来给我,直接在江南置办些田地,咱们倒也好多了一收租的地方。”
倘若还有得多,那便在清凉寺下开斋赈济,总归要将这钱在能够让她心安的地方才是。
这匣和簪,便和那些书画古籍一起放着吧,那是属于从前的明萱的。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明萱便觉得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下,轻松了许多,她只觉得许多从前觉得无比纠结的事,此时豁然开朗。下一回再遇到韩修,哪怕与他对面而视,她也能平静待之了。因为,她彻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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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明萱神微“我临走之前,那孩醒了,他容貌酷似皇上,尤其是那双,简直一模一样!”(未完待续)
裴静宸一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回到王府。
那两株相互缠绕在一起的发束,很快也陪伴着那封信,经历着同样的命运。
至于韩修…
她轻轻摇了摇,心里暗想着不论韩修如何,其实都和她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哪怕当初的悲剧原本不必发生的,韩修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一无是,可是那又怎样?灾难和痛苦已然形成,她都不再是从前的明萱了,便当真只是乌龙一场又能如何?那也改变不了韩修的自以为是对明萱所造成的伤害。
明萱脑海里闪过那个工细的小匣,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没有了那慌惊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