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柔声对着昼儿说“画像上的是母亲,这位是嫂嫂,她们长得像,可不是同一个人,昼儿最聪明了,一定不会错的,对吗?”
之后,东平王英郡王清平郡王和诸公侯伯爵的沉默以及韩修前所未有落于人后的表现中可见一斑。
她并没有多说,但明萱却听明白了那话中的意思。
他顿了顿,忽然上前拉住明萱的衣襟,仰着悄声问“嫂嫂,昼儿…昼儿可以摸一摸你的脸吗?昼儿从来都没有见过母亲,嫂嫂跟母亲长得真像,昼儿想知母亲的脸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未完待续。)
想到这里,之前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念,越发定了。
明萱承认自己不是满腔血一腔豪情的“烈女”,不到不不顾地对皇帝下杀招,且不她得到不到,便是完全有能力杀死皇帝为死去的父母长报仇,她也不会那样去,因为弑君并不是一件小事,所需要付的代价是“九族” 她如今有家有丈夫,孩也即将在九月生,她不会为了过去的仇恨危害到现在的幸福,也不会令铁心跟随着她的那些忠仆受无妄之灾。
分明是想要兑现和裴相的承诺,却不想让天下人指责他始终弃鄙弃发妻,便想到这盖弥彰的法,好成就他英明帝王的名声,后果却全由顾家三房来背,虽说是有人故意,可说到底皇帝难辞其咎。倘若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元妃和她肚里的孩,也就不会死了…
明萱微愣,她不知昼儿在说什么,他的母亲不是月荷吗?她和月荷长得半分相似也无,他怎么会觉得她像他的母亲?画像上的母亲又是怎么回事,三岁孩的童言童语,她一时有些搞不太明白,所以便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周瑢是皇帝,天地君亲师,俯仰天地,帝王摆在人之首,便是她心中对他有再多的不满,上压着礼制律法,她也不能有任何对皇帝不敬的举动,除了服从,仍旧是服从。
昼儿仔仔细细地望了明萱许久,终于肯说“这是嫂嫂,不是母亲。母亲的角有一颗痣,嫂嫂没有,昼儿看清楚了,以后不会再错了。”
明萱心里一酸,想到了元妃肚里那个孩,倘若元妃没有死,那孩要比昼儿还要大一些吧?
而那个在地里长大的孩,自生起便就黑暗之中,他才三岁,月荷瞒着众人养下他,要逃人耳目已经是一件艰难至极的事了,恐怕也没有时间陪伴他玩耍,如今师太愿意这样待他,真心对他好,他便自然愿意靠近她,也信任她。
明萱跟着圆惠到师太的禅院,未及门,就听到一阵童儿的哭声,随即便是师太语安,隔着潺潺的雨声,她听不清楚师太在说些什么,但过不多久,又听到童儿破涕为笑的声音,及到屋,便看到师太满面慈地搂着一个清瘦的男孩悄声说话,泪痕尚还挂在孩角,但他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笑颜。
师太抬起,笑着冲明萱招了招手,又低对着那孩说“昼儿,那是你嫂嫂。”
时间久了,昼儿便只认那画像上的人作母亲,明萱和明蓉是嫡亲的妹,容貌有七八分相似的,他便以为明萱便是那画像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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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太却叹了气说“昼儿的母亲,是你的元妃,月荷是个懂事的…”
论辈分,这个叫昼儿的孩,与裴静宸是一般大的,所以师太让他明萱叫嫂嫂。
都是存了自己的私心,那么明萱承认,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月荷是元妃的陪嫁丫,她所的孩便自当记在元妃的名下。她很懂事,也很聪明,知自己卑微,毫无依仗,便自孩生起,就指着永和里元妃生前的画像让昼儿唤母亲,而自己则甘心以一个婢的份在他边照顾他。
师太的年纪和自己的祖母差不多大,但祖母儿孙绕膝,师太却是冷清清的一个人,她青灯古佛斩情绝,可是心底却一定也曾渴望过家的温吧?看她此刻柔和的神里带着隐隐的幸福和满足,想来她是真疼这个孩的。
上蹿下的,唯独承恩侯府和定国公府罢了。
所以,倘若能以这样的方式报仇,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她心里便觉得有些心酸。
那孩怯生生地望着明萱,过了良久忽然决地摇了摇,小声地说“不是嫂嫂,是母亲,是画像上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