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好照顾呢？”郭怒望着在屋外一个人堆雪人的瘦小女孩，自语，然后转过看向了李昂“去陪她堆雪人吧，明天之后，就要好几年不见了…”说着，他摇了摇，站了起来，大步离开了。

“谢谢将军救命之恩，我娘的尸骨…我？”离去前，李昂又停住了脚步，声音有些低，他虽然不是老妇人真正的儿，可是他却睁睁地看着她死在了面前，却什么都不了，他无法原谅自己。

这时，隔院落里传来了剧烈的闷响，心念一动，李昂悄悄掩上屋门，循声寻了过去，只见白茫茫的雪地里，那个救了他的黑衣军官正击打着面前大的木桩。

“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若是没有将军，恐怕早已判了斩立决。”李昂笑了笑“如今不过是放边关，算起来是我赚了。”说到这里，李昂收敛了笑容，站了起来向郭怒折“我别无牵挂，只有这一个妹妹，我放心不下，请将军替我照顾她。”

就这样李昂住了下来，在他默默的照顾中，妹妹开始渐渐地不在害怕陌生人，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只是有时候她问他‘娘在哪里？’却让他不知如何回答，唯有沉默以对。

清晨，刮了一夜的大风已是消停了下来，李昂睁开，看向了窗外。微明的天里，依稀有细雪落地的沙沙声，看了一旁犹自熟睡的妹妹，他轻轻下了地，披上长袍，推开屋门，由着冰凉的晨风打在脸上，想好好冷静一下。

“你放心，京兆尹已经派人将她葬在城外的墓园里了，等此事了后，你再去祭拜吧？”郭怒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也经历过。

看着低的少年，郭怒愣住了，过了会，才大笑起来“不过是杀了条蠹虫，有什么好怕的？你的妹你自己照顾。”

一晃已是半月过去，看着越来越亲近自己的妹妹，李昂想到上的案，也不由得有些黯然，他实在很想好好地照顾她，可是…就在他准备去问个清楚时，郭怒来了。

“不行。”李昂拒绝了，斩钉截铁“我不会让清芷去的，她才七岁，我不想任何人知那件事情。”

“好吧，既然这是你的决定，我便不提了。”郭怒赞赏地看了一李昂“只是如此，虽然是那姓翟的杀你娘在先，可你也逃不了失手误杀之罪，说不得要判上几年放边关的苦刑。”

“哥哥，陪我一起堆雪人。”看着失神的李昂，清芷伸了瘦弱的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嗯！”看着脸上挂着浅浅小酒窝的妹妹，李昂淡笑了起来。

“谢谢。”盯着远去的大背影，李昂埋下了，低声自语，郭怒对他的恩情，远不止这两字可表，可是他现在能的也只有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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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他走来，郭怒停了下来。看着不语的黑衣军官，李昂停住了脚步，顿了顿，才低声“将军，李昂有一事相求！”说到这里，平生未求过人的他，第一次低了。

“明天，北尉会审你的案。”坐下之后，郭怒看着李昂“只要你让清芷上堂，证明那富少的恶行，你不会有半事情。”

“啊，是很远的地方。”李昂楞了楞，然后蹲了下来，看着搓着通红小手的妹妹，低低地说“你以后要好好地听郭大叔的话，懂吗？”说完他站了起来，抱起了一脸似懂非懂的女孩，影没了如盐般的细雪中。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雪人静静地矗立在了院中“这个是哥哥，这个是芷儿，这个是娘。”指着三个雪人，清芷拍着手，然后她看向了沉默下来的李昂，认真地问“哥哥，娘去的地方真的很远吗，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会帮你争个公，是死是活，一切依法而断。”郭怒住了李昂的肩膀“不过要是那些官吏敢枉法的话，我的刀也不是吃素的。”说完他笑了笑“去照顾你妹吧，她其实很着你。”

拱手，然后便带着手下离去了，待得府外，底下却是有不解的人问“大人，咱们只拿人便是，如今这回去怕是不好差啊！”“黑骑营侍奉皇家百五十年，能称将军的哪个不是武勋世家，他们要的事，谁能拦得住。”郎中摇了摇“这三十年来，虽说内阁占了上风，可是…”说到这里，郎中猛地闭了，便再也不说话，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