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蹙眉“难是央心大意,走的时候忘了给你解?或者央跟我情也不错,心里偏帮了我?再或者——”她突然不说了,目光落在独孤棠脸上,眸瞳一缩,心里刚不妙。
四周是煽情的红艳,下是一朵雪上红梅,清冽却销骨噬魂。他的目光定在她里,再不想放开手去。他这个女人,得心疼难当。
“独孤棠,你——”珠慌转,心里繁“起来!”
她不知他带了多少人,能不能把向老爷他们一窝端。但她和他此时在向琚为自己设的新房之内,外面应该还有不少守卫。借现成的房,他克服了面,她倒是无所谓,问题是这房所的位置也未免太刺激了些。如果被抓个正着,变成夫妇也还好,但向琚和他那边的人会暴如雷吧。那耻辱会化成一怎样大可怕的报复力?不愿想象,又不难想象。
“明天日之前是不会有人来的。”独孤棠笑,但笑容的背后是不容置疑的自信。
“紫鹛是我亲娘,你知的。她嫁了又嫁,还有姻缘,说不准我也继承了她,嫁个二夫看看?只要你同意。”
采蘩的睛却睁得老大,媚虽是天生,洁也是天生。勾伐勾伐突然被对方彻底反扑了,这情形还是一次,所以措手不及。而且,这男人睛里的火焰似乎已烧到她上,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还在他膛上,顿觉似烙铁,连忙想要。但独孤棠的往下再压,令她的手不得不抵着,哪里还得去。也不得,手要是不挡着,他肯定会和她直接贴到无间隙。
采蘩勾人从来有度有距,与独孤棠贴得那么亲密,还这么久。觉一气上各就噼里啪啦冒火,酥麻酥麻地发,意识属于半清醒状。但仍能说让独孤棠气笑的话来。
“我当然相信聪明如你有把握避开五公这场闹戏。不过作为夫君若什么都不为你,怕将来有人生气时翻来当话柄。总之,今晚五公会很忙。忙得焦烂额,然后累得不省人事,一觉到日晒三竿。他忙得连新娘都见不到,别人就更见不到了。”碰,独孤棠对着采蘩的。“不过光如梭,采蘩姑娘要是继续这么聊下去,我会当你真变心了,喜新厌旧。不知是不是呢?”
“采蘩姑娘,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起来。起来就不是男人。
半晌后,他才微微抬面,眸中盛满渴切,又与温柔“采蘩,好听话我不会说,但今生认定你一人而已。你若真不想,我不勉,等回到长安,挑个吉时——”
采蘩宁可他像刚才那样信开河底线断了什么的,她好辩驳,现在面对他将一切烧烬的霸然和温柔,只能拒绝地毫无底气“…不好吧,这是…敌营啊。”明明是很有底气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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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棠竟动了。他不但能动,动作还一不慢,长臂捞采蘩的腰,觉她正要退,于是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背压自己的怀里。
“让我同意不如杀了我更容易些。”独孤棠低落在采蘩的面颊。轻啄而下,到她的才定了。与之缠绵悱恻,情难舍。
采蘩到这时才了悟“你早有准备了。”
采蘩双手勾下独孤棠,笑在他耳边“吉时,吉时,我是听得见声响等不着动静,多半今后不主动争取,也落不到我上来。独孤棠,你本来想等,却受不得房烛妻前,连都冲破了。我之前有些懵,矫情了,这会儿回过神来,你却要跑?那可不行。你不是坏么?坏给我瞧瞧呗。如何让我咬牙切齿,今晚上你要不到,明天就陪我一起
“再或者,他们知不住我两个时辰,人当前,定能随时这样——”扑。倒。久违的纸香,满怀。
独孤棠腾一只手来,抚开散落在她面上的乌发,凝神屏息望着那张令他心失衡的容颜,不由自主垂下来,以额额,用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问“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