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姥爷虽然报了大仇,但并没有除恶。大阎罗所领飞雪楼,还会收向老爷多年经营的力量,继续图谋天下。如此,你也不悔?”采蘩问。
“我站在大阎罗后,看着那老的雄心壮志被搅碎,看着他的手和脚从生贵的分离,心里太痛快。他要天下,他要孙当皇帝,牺牲谁都可以,就不能是我的家里人。向琚联合御史台遣姬四郎名查暗访,为的就是那张名单可以假成真。老下得买单,要四郎和芷娘,还有两个孩的命,不过想让朝廷重视此案,寻究底,将二皇一党连。如今,御史台丢了官位,向老爷丢了命,向琚丢了皇位,然而他们付的代价不及芷娘一发。采蘩,你和独孤棠的贡献决定了我最终的赢面,为此我特地回来谢你。”怒佛是令人颤栗的。
不会。采蘩淡然一句“但你会怕义母枉死。”
颜辉眯了,心中发虚,背上发汗“我说采蘩啊——”
这是颜辉唯一的破绽。他不是大阎罗,但他和大阎罗一定见过面,甚至不排除他分化了向老爷的阵营,让大阎罗站到了对立的位置。他说向老爷死绝的消息,藏也藏不住得痛快。他如此恨!原因只有一个!童芷!他所有的行为都是为了复仇,那么在决仇人的最后一刻,他肯定就在当场。
人随风去。
想的,本两码事“虽然舅姥爷一声不响把人家的女儿带走了,好歹没有不负责任,始终弃。您要是还没跟家里报喜,我正要给祖父母写信,一并帮您说了?”
颜辉睁圆,哈哈大笑“我认识你之初,但觉你与我三分像,骨里孤傲清的人,人事不看脸不分善恶。嫁了独孤棠,怎么反倒悲天悯人起来了?可惜。可惜。让我劝你两句。天下在谁手里都和我们小老百姓没太大关系,当然你要是想当女皇,另当别论。向氏称帝,大阎罗称帝,对我没有区别。因为就算他俩都当不上,总有人当得上,且那人是好是坏不由我们来挑。你以为你破了前一座冰山,却其实只是冰山一角;你以为你是盖世英雄,不过他人手中一枚棋。而天下,朝堂,君臣,在其中,人在其位,付的永远得到的多。劝你夫君,早退。”说完,起挥袖,人影就要消失在门外。
颜辉不自觉好笑“我会怕你恨我吗?”
跟颜辉此时面对面,心中无尽怅然。至亲的死亡,在于她,她遵守遗愿想安静活着,在于他,他化为也要将凶手祭了冤魂。谁对谁错?只能说造化人,各尽其心。
“舅姥爷,您到底怎么推波助澜这些事一件也不用告诉我,不然我可能会恨您的。”她每一次想要摆脱飞雪楼的时候,却莫名其妙陷得更。是颜辉?
采蘩脆生生应“是。”
“待天下一统,你会看到他,然后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了。”
不知为什么,颜辉每每提及童芷,给她佛也有了心的觉。两人相差一辈,又是血亲,她倒不会想成是难以启齿的慕,却有一珍贵相知。失去这个知音,无情的佛面存恶意失悲悯,大手无形,螳螂黄雀,一个推一个,他稳胜券。
“舅姥爷离杀向老爷的大阎罗有多近,能看到他分尸?”她的五和记忆力或许正变得迟钝,但还没有那么迟钝。
“大多数的巧合都不会是真巧。”要让他心不虚,必须言归正传“事实是,芷娘和四郎事后我就开始查这件案了,只不过查得越,越发现真相远不止买命杀人这么简单。我朋友多,向氏祖孙的朋友也多,总有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当然不会知所有的来龙去脉,但滴成线,零星片段也能告诉我其中一统天下的野心。然而,纵使我察觉到了,我天懒散,不到彻查真相为芷娘报仇。还好,有你,有独孤棠。你们陷其中,已经被一人等严盯谨防,甚至要杀你们而后快。你们只要不想死,再凭不笨的脑袋和那三十九支剑,迟早会跟对方正面冲突。我要的就是时不时推你一把,保证你不会离开那个战场,一直杀到最后。”他没有佛心,从不伪善。
“舅姥爷。”不知这声喊是今生最后一次,采蘩急忙“至少给个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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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庞心柳结伴同行,没有世人所想的男女私情,纯粹是志同合的伙伴而已,但他也知这样的想法不能与人待。庞心柳没跟着他回来,他跟她更不是夫妻,从来人没心虚过,但这回来长安,约人喝酒都不敢大声嚷嚷,怕庞家人问他要女儿。一直避,谁知终让采蘩问起,有些事注定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