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听他话音里的杀机，梅盛尧心一凛，哪敢多说“臣本是死罪，皇上天恩，饶臣一命，臣激不尽！臣甘愿受罚，谢皇上！”

梅霜皇后暗暗苦笑，唯有应声“是，臣妾遵命。”

梅盛尧忽地面无人，心凉了半截：从正一品官骤降为四品官，成了个小小的通州知府不说，还要远去外地上任，皇上之意，分明是要借此事将他调离京城，找散他的势力，说白了就是忌讳他如今在朝中坐大，才这样变相地除去他！

仁慈？仁慈个！我要再仁慈，大皇兄就得骑到我上作威作福，早晚把我这个太一脚踢开，把西池国江山收中，我才没有那么蠢，等着他来抢！

父皇这次的真绝啊，不但把阿公降官调离，还夺了母后统领六之权，是要把他这个太给架空吗？

“怎么，梅卿是不满意吗？”见他不语，宣景帝脸一沉，睛微微眯起，跟君夜离要发怒之前的样，还真是如一辙“还是以为朕这样罚，有失公允？”

“如此最好，”宣景帝不信不信，还是拍了拍君夜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为君之，固然手腕要果敢，雷厉风行，但该仁慈时还要仁慈，否则怎可得民心。辰儿，你且回去好好想想。”

“是，儿臣告退。”君夜辰行礼，咬着牙退了来，一路不停地冷笑：

“很好，”宣景帝已有了计较“朕即免去你一诰命夫人的封赏，每日诚心向佛，忏悔罪过。”

现在看来，阿公要走是一定的了，他一走，父皇肯定会对他手下的势力下手，对他必定有很大的影响，大皇兄岂非更得意？不行，绝对不行，他要先下手为！

“辰儿，”宣景帝最后看向自己封的这个储君，没什么特别表情“这件事当中，朕知你是无辜的，不过人错了事，就一定会受到惩罚，并非决不认，就可以抵赖得了。你年纪也不小了，遇事多想想离儿是如何的，要敢敢当、知错就改，知吗？”

宣景帝缓过一阵，冷声“唐红绡，你可知罪吗？”

“够了！”宣景帝一拍桌面，冷声喝“若非离儿福大命大，侥幸保得一命，纵使唐红绡起初并无心害死离儿，大错也已铸成，朕若不还离儿一个公，给朝臣一个代，这朝律国法，岂法等同虚设！”

“那就好，”宣景帝神情稍缓“那梅卿就回去收拾一番，即日启程去通州，朝中之事你不必担心，朕会安排好一切。至于皇后么，”他看向梅霜皇后，神不善“虽不曾害离儿，但知情不报，也有过失，朕看你脸不佳，既然不适，也正好趁这机会静思己过，后之事，朕会由沈贵妃打理，你安心就好。”

难不是吗？别说这四品官比起丞相之职，本没什么权势，要的是通州距京城千里之遥，他若到了那里，京城于他而言，就等同虚设，无论有什么事，他都鞭长莫及！

“梅卿，”宣景帝转向梅盛尧“此事虽非你亲自动手，可你们夫妻一，你也难辞其咎，朕就罚你官降三品，改通州知府，即日上任。”

唐红绡相当意外：就只是夺她封号，并无其他刑罚吗？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宽容了吧？她立刻激地叩“谢皇上不杀之恩！”

又是离儿！离儿，离儿，你少提一会离儿会死啊！君夜辰暗里要气炸了肺，快要骂来了！“是，儿臣知，多谢父皇教诲！”

他就知，父皇从来没有放弃过大皇兄，还是一直想让大皇兄储君！不，他不同意，绝对不同意！只有他才是西池国的储君，未来的皇上，别人谁都别想夺走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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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红绡低“臣妇知罪，愿领责罚。”

沈贵妃是以桪公主的母妃，只得这一个女儿，虽说她也一直想生个皇，好保自己后半生无忧，却再无所，很是遗憾。不过她平时也并不在君前争，这些年女儿也长大了，她更是不再想那些事，心境渐至淡泊，整个人看上去反而更宁静详和，比起梅霜皇后的气度，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上——”

梅盛尧他们三人一听，惶恐之余，也不禁暗暗揣：莫非皇上并未打算杀他们？否则又何必说这么说，并且指唐红绡行为有值得谅解之？

蓦地，脑中闪过某些事，他瞬间有了主意，森森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