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妃安然坐在桌旁的凳上，一白衣裙，脸晶莹剔透，神柔和而亲切，透一说不的贵之，令人不能视。

缥缈公则站在一旁，脸上是风般的微笑，对着紫凝和君夜离略一，并不急着说话。

“离儿，你都长这么大了，真好，”蕙妃轻笑，微微叹息一声“过来，让娘亲看看。”说“娘亲”二字，她是不想再回蕙妃了吧？

君夜离心绪激动，微微有些抖，跪倒在蕙妃面前，仰起脸来看她“母妃，儿臣一直想你…”“我知，”蕙妃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看来看去“离儿，别担心，我没事了，你能安好，我亦无所求，”说罢她抬，看向紫凝，目光无比地亲切“你就是凤的女儿紫凝吧，长得好，真像凤。”

紫凝轻咬一笑“娘亲长得也很，其实我觉得，我更像娘亲。”

被她一句“娘亲”叫的好不开心，蕙妃顿时喜紫凝到不得了，亲地拉住她的手，笑“我原也是照着凤的样幻化的么，你像我就是像她啦，有什么打。”

紫凝微一愣，继而失笑：蕙妃尽已修炼千年，在人世间也经历了如许的风霜，但看来心仍旧纯净，真是难得。

“母妃，你没事就好了，”君夜离起，都不知该怎么说“那，你不会走了吧，你跟父皇…”

“我还不想见他，”蕙妃敛去笑容，轻轻摇“过去的一切都已成过云烟，这么多年不见，皇上也未必还希望我再回来，我只是不放心你，所以回来看看，我还是要走的——”

“儿臣不要！”君夜离急了，抓着蕙妃的手“儿臣绝对不让母妃走！不然…儿臣跟母妃一起走！”好不容易才见到母妃，怎么可能再放她走，他绝对不允许！

“傻孩，娘又没说离开你，”蕙妃笑着摇“只是娘沉睡了这么多年，修为大大受损，再不赶修炼回来，连人形都要维持不住，你不会想让人看到，你在府上养了只狐狸吧？”

说到自己的真，她竟是丝毫不见扭或者芥，看来也是信紫凝和君夜离不会对她有嫌弃之意，所以才能够这般大方地说来，彼此之间反而不会觉得尴尬。

君夜离将信将疑“当真？那母妃要到哪里去修炼？”

“当然是千绝山，”蕙妃看一缥缈公“那里原本是凤凰一脉的栖息地，所以灵力大剩，缥缈公格外开恩，同意我到那里修炼，这是我的福份，我为何不去。”

千绝山的话，那还很，离的又不算远，如果想见母妃，也就去了。君夜离这才稍稍放心“好，不过先不告诉父皇可以，但我要时常去看母妃，母妃不能不见我。”

“当然见，”蕙妃淡然一笑“你是我儿么，我怎么舍得下你，至于皇上…顺其自然吧，不必求。”

君夜离，转看向缥缈公“紫凝的娘亲不是已经拿回自己的心脏，应该没事了吧？你——”

“是，”缥缈公轻轻叹息一声“心逸已经不会有命之忧，但心脏离，毕竟不是小事，她暂时还要继续沉睡，直到灵修复的那一天为止。但是在这之前，有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我…”

“跟我有关？”紫凝冷静地接上话“你到底是要说来，一直跟着我什么了，是吗？”想来这也是最后一件缥缈公需要她去的事了吧？

缥缈公又是一声叹息，了“是，我们是凤凰神，一直镇压着这片土地上的族，以令世人安康。但每隔千年，神族就会有一场大劫，而这场大劫只有凤凰圣女才能化解，而心逸——”

“她原本是要化解这场大劫的，可却动了凡心，生下我，所以灵力全都给了我，她现在没有能力化劫，这责任就落到了我上，是吗？”话至此，紫凝要再不明白，那就成笨了。

缥缈公“是。”

“对紫凝来说，会有伤害？”君夜离神情凝重，更有隐隐的排斥：这原本跟紫凝无关，为什么要她来承担责任？

“有，但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缥缈公轻声解释“要化劫，有两个选择，一是紫凝镇守凤凰一脉，以灵力镇压四方邪气，阻止向凤凰山靠近，而且…永不能离开，更不能有男女之情，否则就会给以可乘之机。”

换句话说，真要那样的话，紫凝和君夜离就得生生分离，相见不如不见？那不行，这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