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绝山之巅，”缥缈公松开他们的手，向前走了两步“你们的娘亲，就在这里。”

紫凝轻抿角，凝目四望，但见四周都是白雪皑皑，阵阵寒风刺骨，她运起内力抵抗，四下看了看“在哪里？”

缥缈公抬手，指向前面的冰川，其上有晃动的人影，很是壮观“就在冰川后。这些年她们一直在沉睡，只有这里才最适合她们。”

君夜离立刻过去握住紫凝的手“别担心，有我在，我们一起去。”

“好。”紫凝抬眸对他一笑，两人果然手牵着手，转过冰川，走了去。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光线有些昏暗，但能够视，大的平台上，放了两个冰棺，透森森寒气。

“在那里面？”紫凝低语，有了刹那的犹豫。

“没事，”君夜离微用力，拉着她往前走“来都来了，总是要见的，过去吧。”

紫凝暗你跟你娘亲自小在一起，当然不会怎样，可我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不知会是什么样，我…还没等想个所以然，君夜离已将她拉到冰棺前，她一气，低看去。

左边冰棺里睡着的，显然就是蕙妃，虽然人类的年龄计算，她应该四十多岁，可沉睡着她除了脸看起来略显苍白，面目依旧姣好如画，像十七、八岁的女儿家一样，相貌跟紫凝果然很相像，说她们两个是母女，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母妃！”君夜离刹那激动起来，声音都在抖，双手用力扒着棺盖“母妃，是儿臣，儿臣来看你了…”

蕙妃却毫无反应，显然是听不到的。

“母妃…”君夜离咬牙，几乎要落下泪来！五年了！五年没有见到母妃，如今相见，却是如此情形！他始终相信，母妃没有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

紫凝慢慢转脸，看向另一副就棺，灵魂却像是瞬间被牵动一样，连心都揪疼起来！

这是一张怎样致、绝的脸！不可否认，她的确与这个人长得有七分相似，但凤凰神毕竟非同凡人，这份宁静、空灵和不可亵渎的威严，却是旁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她就是你的娘亲，凤心逸，”缥缈公不知何时走了来，对紫凝“紫凝，别怨她抛下你这么多年，她其实…也是局中人，不由己。”

“我从没恨过她，你不用替她说话，”紫凝回，神情果然淡然，不见丝毫怒意“我现在想知，是否换了心给她，她就会醒来？”

缥缈公“是。”

“你们不是神仙吗，”紫凝中有嘲讽之“神仙也有长的心？”

“…我们并不是神，”缥缈公摇，目中有悲悯之“其实，我们只是比寻常人多了与生俱来的灵力，可以让我们变的大，足以守护这片土地，不是不会老不会死，只是会老的很慢很慢，死亡离我们也很远很远而已。所以，事实上我们仍旧是血之躯，受伤也会血，也会痛，没有了心，也无法正常地生存。”

“原来如此，”君夜离，目光已变的清漓，神情也变得冷静“所以说，即使有你帮忙，我母妃和紫凝的娘亲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他在说到这件残忍的事时，就像在说一件跟他无关的事一样，平静成这个样，连缥缈公都很是意外。

“是。”

“原来如此，”君夜离，表示明白，又问“母妃当初给我她的内丹，是为替我压制蛊毒，如今我已没事，是否将内丹还给母妃，她所中之毒就会解掉？”

缥缈公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是。蕙妃怎么说也修炼了千年，而且如今她的内丹已度过天劫，正是力量最大的时候，有了内丹，她内之毒，算不得什么，只是——”

“明白了，”君夜离神情冷然，知缥缈公要说什么，所以打断他“就先把内丹还给母妃，其他的事，我跟紫凝回去商议之后，再决定。”其实这样的结果，紫凝已经告诉了他，只是在看到母妃之后，他才真正会到当初紫凝瞒着他这件事，自己承受了怎样的煎熬——一个是他的亲生娘亲，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娘亲，换了是谁，都没办法选择的吧？

缥缈公微一“好。”说罢伸手在君夜离丹田贴，缓缓推一柔和的灵力。

君夜离只觉得小腹内有一缓缓升起，慢慢顺着肚腹而上，咽一阵发，他本能地张，一颗鸽大小的珠即漂浮于空中，发耀的光华。

这就是——

缥缈公伸手接过，走到蕙妃的冰棺旁，另一只手虚空轻轻一抹，棺盖即打开，他将内丹放蕙妃中，跟着一挥手，冰棺再度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