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司徒的声音一直回在脑海里,我疼得跪坐下来,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昔日的景象零零星星地浮现来…
司徒南姜的声音缓和了“为夫人的徒弟,我也不能违抗师命啊…哎,你不能给小送东西吃…站住!”
“哈哈…”我突然笑声来,却带着悲哭,里冒着泪,却倔地没有下来,声音带着声嘶力竭的诘问“你痛苦?你知什么才是痛苦吗!?我看着昨天还玩得好好的伙伴们今日就惨死在我前才叫痛苦,我看着昔日友好的村民们为了一把剑互相残杀才叫痛苦,我看着我娘为了保护我死在大火中而我只能哭喊才叫痛苦,为了活命我一个劲地跑,摔了疼了还得死命地跑,一刻也不敢停下,从来不敢杀人的我为了活命不惜在跟我年纪一样大的女孩上渡魂时的害怕绝望才叫痛苦!呵呵…为什么是你…偏偏是你。你知你害的,是多少条人命吗…”
司徒南姜沉寂的瞳孔突然睁大,只是一会,又没有了生气,他脸上慢慢现恍惚的笑容“终于可以赎罪了…这里的夕,真的很…要是赤槿能看到…”
赤槿却笑“你不说谁知,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去。你要拦我?”
我瞪大睛,几乎是一瞬间起朝他奔去“不要!”
我忘了,曼珠沙华不仅代表了无尽的永生,还是灭世的前兆,彼岸的召唤。我跪坐在地上,极慢地把他放下,抑制不住地冰冷,心里的疼痛得几乎快让我窒息。我取下他脖上挂的象牙项链,收怀中,最终无力地垂下,掩藏在我同样垂下的发里。
司徒南姜继续:“为霄铭山庄的护卫,我没有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还擅自打破了结界,是我背叛了你们,我知我永远不会得到原谅,所以这三年来,我一直生活在自己酿造的痛苦中。”
我惊恐加,用手堵住他咙上涌的血“司徒大哥!”
“桑月小,夫人说了小你不能偷吃那些山野杂,你怎么又犯了?”16岁的司徒南姜对着还是小孩的我说。
死亡可以了结一切,痛苦终于停止。声音从暗云传来,繁华一树,繁尽,却无法汇成远逝的影。彼岸上的天空一片壮丽景象,仿佛沉默而汹涌的海,暗藏杀机。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里闪烁着解脱一般的光芒,嘴里噙着释然的笑。我疯了一般把他的托住,声音难掩激动:“告诉我,那个要杀了我和大哥的人是谁?!是不是挖走你睛的人!”
司徒的声音弱了下去“知你心疼妹妹,好吧,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我娘边的…”我一手扶额,一手颤抖地指着他。
耳边又响起赤槿的声音:“南姜,你怎么对阿月那么严格,饭都不给吃?”
“对不起,桑月…”司徒南姜声音渐渐微弱下去,睛就这么一直睁着,像是在看彼岸衬托下的夕,又像是透过那无尽遥远的苍穹,看着什么。他的血顺着我的手到地面上,与那红得似火的曼珠沙华汇合在一起,灿烂而妖冶。
画面突地一闪,火光弥漫中,满脸是血的司徒南姜坐在地上,他的左已然被挖去,空的淌血来,他张着嘴:“桑月快跑…”然后颓然倒下…
“桑月小,今天晚上没有饭吃了,犯了错就该罚,这是夫人的命令。”…
曼珠沙华,于彼岸,心于此,只见,不见叶,当繁褪尽,烈火成冰,我们始能平静,静待齐天寿命,静待山崩海啸,残月华。
前突然现一幅画面,霄铭山庄的结界,一个影立在那,他右手扶上结界,嘴里念念有词,不多久,那结界就分崩瓦解,接着无数的黑衣人冲了来…他缓缓回,似是看着谁,目光悠远,赫然是司徒南姜的脸!
只听一声剑血的声音,面前人的剑已经割破他的咙,他的就这么颓然倒下。
司徒南姜哀婉一笑“你记起来了?”
“桑月小,夫人叫你背的书背完了吗?”
司徒南姜悲戚地看着我“我知我一个人的命换不回霄铭山庄所有人的命,我只是想最后见你一面,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三年的苟且偷生,已经是上天给我的怜悯,如今见你安好,我已然无憾,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说着他腰间的佩剑。
心里的恨意第一次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似乎要把我的心撕裂,我几乎双目眦裂“是你,是你把霄铭山庄的结界破坏掉…是你让那些黑衣人…噗…”我突然从嘴里吐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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